湛谨行看向许落落:“东南亚?你为什么那么怕那个地方?”
许落落低下头:“那是地狱,是你根本想都想不到的存在。”
“所以你之前人说的奶奶被绑架是骗人的。”
许落落摇了摇头:“不是,我奶奶……真的被他们绑架了。”
湛谨行懒得理会她话里的真假,漫不经心地说:“你在陆氏眼里已经是弃子,要么死,要么去东南亚,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你可以把陆氏的事告诉我,我还能帮你报仇。”
许落落低下头似乎在考虑什么,然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重重呼出一口气,然后抬起了头。
“我奶奶,真的在他们手上。我也是因为我奶奶才会成为他们的傀儡。”
许落落看着湛谨行,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其他的东西:“高三那年,我奶奶生病住院,我的钱不够。医院有个大夫替我垫付了医药费,并给我介绍了一个平面模特的工作。
我是校花,以前也有人找过我拍照。所以我没有怀疑。直到有一次,他们以要出境拍照为由,把我带去了东南亚。
那里就是人间地狱,孩子被挖了眼割了舌,剁了四肢,被他们扔在地上爬行求食。
女人被扔进男人堆里,拿最少的钱,做最龌龊的事。他们还不让避孕,因为孕妇有好处。为组织生出新的劳动力,如果有富豪需要紫河车就把孕早期的孩子做成紫河车卖出去。
他们住的地方比我们乡下的猪圈还不如,吃的东西比猪食还恶劣。
他们跟我说,如果我不为他们办事,就让我跟那些女人一样。只要我听话,他们可以让我成为青城名媛,享受荣华富贵。
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听他们的。我也想过跑,可是他们像是在全世界都有眼睛,不管我逃去哪里都会被抓回来。
每次逃跑,我就会被扔进那个猪圈一样的地方,被人折磨。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湛谨行看着许落落那痛苦又惊恐的样子,并没有任何触动。
“我对你的堕落过程并不感兴趣。”
“我知道。”
许落落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接下来的内容,你会感兴趣的。”
湛谨行淡淡地抬了抬眸:“说。”
许落落倒没有太在意他的态度了,面无死水地说:“我刚被关进临江别墅的时候,他们以为我还晕着,其实我早就醒了。我听见有人在说话。其中一个人叫另一个人楚宣,还有一个叫方起明。”
这个消息确实有用,湛谨行手指点在桌上,问:“还有么?”
许落落摇了摇头:“没有了。”
看到湛谨行站起来要走了,许落落也站了起来,急切地说:“湛总,请你,请你一定要抓住他们,为我报仇。”
湛谨行脚步微顿,没有回头:“我会抓住他们,可以顺便为你报仇。”
“也行的。”
许落落看着这个如天人般璀璨的男人,冲他的背影伸了伸手,最终什么都没有碰到。
她颓然地坐在地上,脸上露出解脱般的笑来。
原来决定好了,去死也没那么可怕。
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她,再也不用像狗一样活着了。
湛谨行走出拘留所,准备开车回湛氏。
他现在有意栽培湛唯在他走后能掌控湛氏,现在已经不让湛唯跟在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