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鲁瓦丽的看守所很是简陋,而且因为规模太小,里面的人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现在又正值酷夏,里面夹杂着脚臭味,汗臭味,赫特是经历过富贵的人,哪里能忍受这种味道,一天总能吐个十几次再加上这里的饭菜对他来说太难以下咽,所以不过几天的光景,赫特已经瘦了好几圈。
当云乔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她几乎认不出眼前的这个男人,以前的赫特酋长大腹便便,油光满面,而现在的他身形削瘦,满脸胡茬一副颓废的模样,但是他的双眸中却充满仇恨,在他看到云乔的那一刻几乎扑上来,却被狱警狠狠的抽了几鞭子:“滚回去!”
赫特被手铐铐在了铁椅子上,他瞪着猩红的眼眸,嘶哑着嗓子:“贱人,你是不是来看看我死了没有?呵呵……老子不但死不了,而且还要好好的活下去,看着你跟萧君庭去死,你们最好在这里弄死我,否则等我出狱之后,一定会倾尽所有弄死你们!”
云乔淡淡的看向狱警:“赫特酋长想要求死,有什么办法能够成全他吗?最好是那种悄无声息,又能让他受尽折磨的。”
狱警明白云乔当然不会真的让赫特死,她只是让自己配合她演一出好戏,便清了清嗓子道:“当然有,可以在他放风的时候在他身上涂上骨头粉,然后无意中放出警犬……”
赫特握紧了手指,但眼眸中依旧是不屑的表情,他可不是被吓大的。
云乔掩唇而笑:“到时候说是警犬挣脱了绳索无意中把人咬死,这倒是个好办法,就是太血腥了,我不太喜欢这种游戏。”
“夫人想要斯文一点的方式也可以,监狱里每个月都会给犯人剃头的,到时候我先给那个患有艾滋病毒的病人剃,佯装无意的划破他的肌肤,然后再给赫特酋长剃。”
听到这里赫特唇色发白,额头上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然后让他感染艾滋病,在痛苦中死去?这倒是个好办法,就是时间太长了,我等不得。”
“这座监狱里有几个死刑犯,就把赫特酋长跟他们关在一起,然后再给他们放点风声。”
云乔拍手大笑:“这个主意最好,就算是他们弄死了他,也不过是罪上加罪,这些人原本就是要被执行死刑的,怎么可能在乎罪加一等?”
“夫人英明。”
赫特的心里防线彻底被击垮了,他的身子像是一滩软泥从椅子上溜下去,只是被手铐铐着的手让他没法完全着地。
云乔看到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吓他,而是笑着看向赫特:“赫特酋长可以好好的跟我谈话了吗?”
赫特缓缓的坐回椅子上,良久才道:“你……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想知道你的神庙的皮条客是谁。”
赫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你不是都知道了,就是路亚。”
云乔嗤声笑道:“是啊,他一死,那个人可以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的身上。”
赫特垂眸:“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看这情形,云乔是问不出什么的,她转身就要走,赫特急声叫住了她:“等等!你……你果真要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对付我?”
云乔扭头冷笑道:“刚才是吓唬你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就算我真的想至你于死地,也会光明正大的做。”
赫特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一样,云乔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笑道:“对了,我忘了告诉赫特酋长了,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一会儿我会让狱警拿给你。”
云乔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门口。
过了片刻,狱警拿着报告走了过来,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诡异。
赫特接过那张体检报告,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是,脸刷得一下就白了,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晕死过去。
云乔回到住所的时候,看到萧君庭正在葡萄树下逗着不念,他让不念骑在他的脖子上,念念则长着小嘴,去叼熟透的葡萄。
阳光打在父女俩的身上,散发着温暖的光晕,云乔忍不住笑了起来:“没脏没净的,要是真喜欢吃就让阿夏摘下来给你洗一洗。”
不念从嘴巴里掏出一个葡萄递给云乔:“妈妈吃。”
云乔笑道:“上面还有你的口水呢,脏死了。”
不念想了想,随即把沾着口水的葡萄塞进了萧君庭的嘴巴里:“爸爸吃。”
萧君庭竟然把葡萄咽了下去,这令云乔很是惊愕,要知道他这个人是有些洁癖的,怎么能容忍有人将沾染着口水的东西送进嘴巴里?
萧君庭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随即笑道:“这是我女儿,有什么好嫌弃的,你要不要尝一下,味道很不错。”
不念开心极了,时不时的把嘴巴里的东西塞给萧君庭吃,他若是不吃,不念就包着小嘴巴,委屈的想哭,为了哄着自己的闺女开心,萧君庭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下去,他那副隐忍的表情逗得云乔咯咯笑。
后来不念有了困意,萧君庭便命阿夏抱着她去睡觉,庭院里只生下了他跟云乔两人。
他抬手把头顶上的葡萄摘下来放进嘴巴里。
云乔笑道:“你怎么也跟小孩子似的?”
他猛然伸出长臂把她楼了过来,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吻得炙热,口腔中有果肉的酸甜,有淡淡的雪茄味,那是幸福的味道。
阳光透过葡萄枝叶的稀疏投射在两人的身上,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拉长在地上。
直到云乔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将她放开,拥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你猜呢?”
“成功了一半,失败了一半。”
“你是神算子吗?怎么算的这么准?”
“因为我知道你会找他求证一个答案。”
云乔转身环住他的脖颈:“你也觉得真正的凶手不是那个叫路亚的男人,对吗?”
“当然不是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我抓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他送进去让我审判?”
萧君庭神秘一笑:“不是我把他送进去的,而是真凶把他送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