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捂住汩汩流血的手,倒吸着冷气:”她……她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你硬要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我也没有办法。”
萧君庭把玩着军刀,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慕大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对你怎样?”
慕沉半靠在金铜绞花门上,他抬眸与萧君庭对视,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萧君庭,我爹可是你的恩师,更何况你动了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萧君庭冷冷一笑:“恩师?我为他卖了十多年的命,这份恩情早就还清了,他设计了我的朋友,还把我最爱的人拉下水,你说这笔账我要不要跟他清算一下?你说的不错,我现在是没有办法动他,可并不代表我不可以动你!”
慕沉瞬间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萧君庭身上的杀意:“萧……萧君庭,我是他的儿子,如果你现在动了我,他怎么可能饶过你?你们既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师生,你自然了解他是怎样一个手段了得,心狠手辣的人。”
“呵!你不会觉得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吧?知子莫若父,更何况正如你所说他手段了得,所以早就在你的手下动手之前救下了自己的小儿子,他心狠手辣,所以就算我对你做了什么,他也不会深究,毕竟他现在需要我的助力。”
慕沉想要保持冷静,只是颤抖的双腿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恐惧,该死!如果他现在告诉萧君庭,云乔在那个恐怖的地方,萧君庭会杀了他,到了这个时候又不能装傻……思量了一番,他决心把田陌这只替罪羊推出来。
萧君庭蹲下身子,猛然握住他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如果我再废了你这只手,你这辈子可再也无法握枪了。”
慕沉忽然换了一副表情,一脸祈求:“萧君庭,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情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都是田陌那个臭女表子捣的鬼,你恐怕不知道那臭女表子隐藏得多深,我和我爹都被她骗了!”
萧君庭将军刀贴在他的手上比量着:“我没时间听你扯皮,我只想知道云乔的下落!”
“田陌一直包藏祸心,一直想要取代云小姐,所以她故意串通了你的人悄悄的把她引了出来,然后……然后把她带去了暗魈,说是要让云小姐,生不如死!”
一听到暗魈这两个字,萧君庭的目光瞬间冰寒,他们竟然把云乔带去了那种地方,所有的人都清楚,一旦踏进暗魈,终身都是暗魈的人,从那里逃走的人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成为鬼魂,要么被暗魈的杀手追杀,不死不休。
萧君庭缓缓起身,慕沉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正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那把军刀忽然落地,重重的插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啊!”
惨绝人寰的声音在庄园里回荡着,他捂住汩汩流血的要害,全身疼得抽搐起来:“萧君庭,你心里有气,我可以理解,可你应该去找那个贱女人算账,而不是……而不是我!”
“呵!慕沉你不会真把别人当成傻子了?如果你毫不知情,怎么可能把田陌的计划说得这么清楚,更何况我记得不久前你把你的人送去了那里。”
一样的手段,一样的套路,如果说慕沉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骗鬼!
慕沉倒吸着冷气,整张脸痛苦的纠结在一起,脸色毫无血色,他身上抓住萧君庭的裤脚:“快……快点送我去医院。”
趁着那里还有救,要是晚了,他这辈子可就举不起来了。
萧君庭垂眸看着他插在他双腿间的那把军刀:“真是可惜了……”
慕沉仰头嘶吼,声音凄惨悲痛,他这辈子都不能当个正常的男人了。
“慕少这是做什么?听说你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说如果慕冷知道你没了传宗接代的能力,他会怎样?”
慕沉眼眸猩红的看着他:“萧君庭,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这辈子,我都要跟你不死不休!”
萧君庭不屑的看着他:“我本来想杀了你,不过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因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据他所知慕冷的小儿子慕琼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应该比自己更想除掉慕沉,到时候看着这一家子狗咬狗,似乎也很有趣。
“放他们进来!”
萧君庭一声令下,大门被一股大力推开了,倚在大门上的慕沉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查哈急吼吼的跑过去,看到慕沉一直痛苦的捂住两腿间,面色煞白:“慕少,您要不要紧?”
慕沉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刚才被查哈那么一推,军刀又插进去一分,他用怨怒的眼神瞪着查哈,从牙缝里挤压几个字:“送我去医院!”
查哈连忙招呼几个兄弟们把他扶起来,他们的动作太过粗鲁,又扯得慕沉一阵干嚎:“一群废物,我要杀了你们!”
他们七手八脚的把慕沉抬到车上,仓皇的朝着医院驶去。
望着地上斑斑的血迹,萧君庭嫌恶的吩咐道:“马上清洗干净!”
刘副官连忙问道:“老大,是不是找到夫人的下落了?”
萧君庭眉宇间皱起山峦:“现在立刻收拾东西,带几个兄弟陪我去一趟暗魈。”
“暗魈?”
刘副官倒吸一口冷气,夫人不会去了那里吧,要知道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而且一旦踏进那个地方,这辈子就被贴上了暗魈的标签,一辈子都别想获得自由,至今为止,他还没有听说过从暗魈中成功脱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