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的属下立刻明白过来了:“这么说那张医嘱是真的了?”
马三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明天总统先生不是让萧君庭去A营观看新兵演习吗?我们正好可以测一测。”
……
回到庄园里,云乔不动声色的将那块腕表放在了抽屉里,此刻的萧君庭正在训练房里做跑步运动,不过才跑了一个多小时,他已经累得大汗淋漓,整个后背全被汗水浸湿了,而心口的窒息感越发的强烈。
结束完跑步训练,他只觉得自己的四肢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心口的疼痛感随着一呼一吸而牵动着,他带上拳击手套开始往常的拳击训练,只是当他将拳头打在沙袋上的时候,沙袋没有飞多远,而他的拳头却传来疼痛感。
他有些不甘心,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集中在拳头上,奋力一击,沙袋飞了出去,但以极快的速度滑过来,而他的身体像是生锈一般,躲闪不及,竟然被沙袋重重的砸住了,整个人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就算他的后脑壳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他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感,这几天似乎这种麻木的感觉越来越沉重了,他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灼。热,他呆呆的望着头顶璀璨的灯光,只觉得有些刺眼,一时间心乱如麻。
一个军官一旦失去了感知力就意味着他的军旅生涯就要结束了,毕竟如果他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就意味着他有可能把整个A营带入死亡之地。
他八岁就开始接受训练,十二岁正式进入A营,十六岁崭露头角,在他二十出头的时候成为A营里一颗耀眼的明星,所有的项目都是第一,而且无人能及,他生命里所有的喝彩都是在A营中获得的,他几乎把自己大部分青春都献给了A营,他无法想象,如果他脱下那身军装,如果他不再是队员,那他会是什么样子。
他从训练室回来之后并没有回到卧房,而是去了书房,甚至在书房里睡了一夜。
云乔一直没有睡着,他听到了书房里的动静,便穿上睡衣走了过去,此刻她看到萧君庭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屏幕里多是他以前参加各种训练并在训练中崭露头角的视频。
视频中的他意气风发,风头无人能敌,他矫健的身子穿梭在田野,攀爬在岩壁,滚爬在泥水泅渡之中,他利落的身手引得周围的人阵阵喝彩。
看着看着萧君庭忽然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电脑屏幕上,那个笔记本被砸碎了,碎片崩落了一地,划破了他的手,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在地板上。
云乔想要上前为他包扎,但是又想到此刻他一定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她便安静的退了出来,身子靠在墙壁上,只是呼吸微微有些困难。
她的眼眶有些酸涩,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她的萧君庭啊,以前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又怎么接受得了现在的自己?
她知道萧君庭一直压抑着抑郁,压抑着火气,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发作,不为别的,就怕她担心,就怕她心疼,可他越是这样,她越是心疼。
她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多久,直到脚有些麻木了她才缓缓的转身,推开门走进去看到萧君庭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熟睡中的他紧蹙眉头,似乎很是烦心。
她伸出手指将他额头的褶皱抚平,将脸贴在他的脸上:“萧君庭,以后风风雨雨我都会陪着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她从房间里找来药箱,为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手腕的伤口,然后将他抬到了书房里的沙发上,为他盖上薄被。
她轻吻了他的额头:“晚安。”
他微微蹙眉,呓语道:“小妖精,我连自己都顾不了,还拿什么来保护你……”
听到这句话,云乔眼眶酸涩,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下来,他的焦灼源于无法护住她的一世平安,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若安好,便是她的晴天。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萧君庭看到手上的绷带就知道是云乔来过了,他起身来到卧房,看到云乔已经起来了,而且穿了一身运动装,她将乌黑的发丝扎成马尾,看上去多了一份俏丽可爱。
他忍不住出神道:“头发长得真快,都可以扎马尾了。”
“因为你说我还是留长发的样子好看,我就刻意留了起来。”
她将运动鞋蹬上:“走吧,我今天陪你一起做早训。”
他的眸光闪了闪:“不用了。”
他转身就离开,云乔追了上来:“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的声音里忽然多了一丝严厉:“我说不用就不用了。”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相,也不想让她为他担心。
云乔从身后抱住了他:“萧君庭,你这是怎么了?你以前从不吼我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让他的心微微一疼,他反身将她抱住,吻了吻她的发丝:“小妖精,对不起……”
云乔不再强求,目送着他离开,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萧君庭的身体状况可能要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做完早训后,像是所有的力气被抽干一样,全身大汗淋漓,脸色惨白,连嘴唇也毫无血色。
云乔连忙将参汤递给他:“多喝一点,对身体好。”
他默默的接过参汤喝了一下去,似乎一碗参汤下肚,他的身上才有了一丝暖意:“一会儿跟我去A营观看新兵演习,方夫人也会一起前去。”
云乔点了点头,是她故意让总统夫人带上她的,否则萧君庭是不可能带她去A营的,可她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不得不偷偷的去求了总统夫人。
另一边,马三也接到了消息,他满脸兴奋:“总统先生亲自下的命令,萧君庭这次想躲也躲不开了。”
“这不正好吗?我们可以当着总统先生的面拆穿他,这样打脸打得更爽。”
“哼!那是自然,我就是要姓方的看看,他器重的到底是什么货色。”
“一旦方总统知道他所以器重的人其实成了草包,那今天的戏可真有看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