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耸了耸肩,“你总说是沐凡害的锦珊流产,可拿不出丝毫的证据来。从监控上看,我倒觉得是锦珊害沐凡不成,反而害的自己流了产。”
二嫂点点头,“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弹珠滚落在草地上,脚踩上去根本就不至于摔倒,除非故意用力。锦珊摔倒的方向太诡异了,正好对着沐凡,要是不是沐凡机灵,避得快,肯定被她撞倒了。要是沐凡设计锦珊,她怎么可能这么傻,站在如此危险的地方。”
陆夫人脸上一块肌肉狠狠的抽动了下,“她都已经亲口承认了罪行,还需要什么证据?”
二嫂撇撇嘴,“锦珊用孩子的命去威胁她,她能不照做吗?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陆夫人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们就是因为她是老爷子指定的,才偏袒她吧。我还以为你们是明事理的人,没想到也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二婶叹了口气,换上了劝诫的语气,“我们是在为你着想。锦珊是外嫁的女儿,你为了她,跟慎行闹翻了,得不偿失。”
陆夫人嘴角狠狠一抽,像被马蜂蛰了一下,歪到了耳朵根子。
一想到儿子要跟她断绝母子关系,心里就十分的不爽,寒意深深。
“慎行被那个贱人迷得晕晕乎乎的了,是非不分,六亲不认。我和锦珊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认清花沐凡的真面目,清醒过来,不要再被她蒙蔽了。”
二婶和三婶对视了一眼,摇头一叹。
陆夫人已经被偏见和私怨蒙蔽了双眼,很难认清楚真相了。
司马钰儿坐在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
她很清楚自己要是帮花沐凡说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她反倒更加的憎恨花沐凡。
陆家的家族会议是在晚上7点举行的。
二叔三叔都来了,不能出席的就在视频上参加会议。
陆锦珊被强行从医院押了过来,她想装死都不行。
陆夫人看这架势,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锦珊还在做小月子,能不能先让她休养一段时间,等身体好了再说。而且因为小产,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需要接受心理治疗。”这是在为陆锦珊早上的疯狂行为开脱。
陆老夫人没有理会她,极为严厉的说道:“今天开会讨论两件事,第一件事,不肖之女陆锦珊作恶多端,屡次谋害陆家子嗣,按照家规,应当逐出陆家。”
她话音未落,陆锦珊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奶奶,你这是颠倒是非黑白,明明就是花沐凡害死了我的孩子,怎么变成了我谋害陆家子嗣了?”
陆老夫人目光一凛,“上午,你用小钧的性命威胁沐凡,让她吃米司非酮,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陆夫人脸上一块肌肉狠狠的抽动了下,还没等陆锦珊开口就连忙抢过话来,“在做亲子鉴定之前,花沐凡肚子里的孩子算不上陆家的子嗣,锦珊的行为纵然有些不妥,但你不能说她是在谋害陆家的子嗣。”
“就是,奶奶,花沐凡的肚子里十有八九是个野种,我这样做是在替陆家挽回颜面。她已经给慎行戴过一次绿帽子了,身为慎行的亲姐姐,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带第二次绿帽子而不管呢。”陆锦珊说的是义正言辞,面不改色。
按照陆家的家规,只要没有做亲子鉴定,没有铁证证明孩子是陆家的,即便被害死了,也不能按照家规处罚。
但她忘了一点,花沐凡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并没有流产。
陆老夫人拿出了花沐凡在三家指定医院作出的亲子报告书。
为了扫清流言蜚语,上周她和陆慎行已经秘密地做了亲子鉴定。
鉴定结果只有老夫人和陆宇晗知道,并没有对其他人公布。
看到报告书,陆夫人和陆锦珊像被戳穿的皮球,一下子泄了气,瘫软在椅子上。
“锦珊是因为失去孩子,情绪失控,才做出过激的事情来。这是情有可原的。这么处置她实在是太过分了。”陆夫人拔高了声音,激烈的争辩,她不能看着女儿遭受如此可怕的变故。
陆锦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奶奶,花沐凡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处置她,为什么不把她赶出陆家,反而来惩罚我?我可是你的亲孙女,你这样对待我公平吗?”
陆老夫人拐杖往地上一杵,“你已经犯了故意杀人罪,我不把你交给警方处理,只是把你逐出陆家,已经够便宜你了。”
陆锦珊怒气冲冲的指着花沐凡,“那她呢?她杀了我的孩子,难道不是故意杀人吗?”
“锦珊,沐凡没有杀你的孩子,是你自己杀了这个孩子。”陆家小姑清晰而有力的说。
陆锦珊浑身掠过剧烈的痉挛,“姑姑,连你也要偏袒她,伤害我?”
“你的破绽从监控视频里早就已经暴露出来了。”陆家小姑不紧不慢的说,“一个正常的人踩到异物,都会及时的放开,并且看看自己到底踩到了什么,而你没有,还用脚轻轻摩挲着地上的弹珠,说明你很清楚自己踩到了什么。”
陆锦珊嘴角狠狠一抽,像被马蜂蛰了一下,“我……我当时肚子很痛,只想快点找地方休息,哪里会顾得上脚底下踩的是什么东西。”
“副楼的位置在东边,花沐凡站在北边,你不往东边走,为什么要转向花沐凡的方向?”陆家小姑言辞犀利,一针见血。
作为全国最资深的犯罪心理学专家,连花沐凡都看得出来的破绽,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陆锦珊垂下了眸子,浓密的长睫毛遮住了闪烁的眼睛,唯恐它们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我只是想跟花沐凡打个招呼,说句话而已。”
“你不是肚子疼吗?还有心情跟别人打招呼?”
陆家小姑几句话就让陆锦珊无言以对。
陆夫人看到女儿被问住了,连忙接过话来,“小姑,锦珊是你的亲侄女,不是你的犯人。”
“她现在就是谋杀未遂的罪犯,我身为一名法官,职责就是维护法律和正义,无论她是谁,只要犯了罪,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