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这张桌子是属于花沐凡的,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她没什么东西,除了一个很丑的猪头储钱罐,用来放零钱,还有一个相框,是她全家的照片。
现在桌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梅姨走了进来,“少爷,大小姐让我把少奶奶的衣帽间清理出来,把她没带走的衣服都扔掉,好让花小姐搬进来。我没敢动,得先向你请示,是扔还是不扔!”
一道阴鸷的戾气划过了陆慎行俊美的面庞,“一件都不准动。”
花梦黎就站在外面,心里的失意仿佛海浪一般此起彼伏。
花沐凡都滚蛋了,为什么不把她的东西扔掉,留着多碍眼呀!
陆夫人听说儿子回来了,赶紧上了楼,离婚协议书还得让他签字呢。
“慎行,这是离婚协议书,花沐凡已经签了字,你也赶快签了,把离婚手续办完。”
陆慎行的眼里冒着火,额头上青筋翻滚,一把抓过文件,看也没看,狂暴的、愤怒的、暴躁的撕成了碎片。
他手指一挥,纸片就像雪花一般纷纷落下,洒了陆夫人满头、满肩。
她惊悸的抽搐了下,“慎行,你这是做什么呀?”
“你有什么资格,什么权利来干涉我的事?”他俊朗的浓眉拧绞成了一道直线,语气凛冽如冰,似乎要把四周的空气都冻结成冰晶。
陆夫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这是儿子生平以来第一次冲她发火。
他看起来火冒万丈,几乎要把入眼的人全都烧成灰烬。
“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她的去留,只有我能决定!”陆慎行一个字一个字斩钉截铁的说。
陆夫人感到憋屈,她儿媳妇的位置只能由跟她一样出生尊贵的女人才能坐上去,她不允许像司马钰儿这样的低贱货色来玷污他的儿子,污染她的空气。
看到这样的人,她就会想到自己的失败,就会心不平,气不顺。
她关上了房门,免得后面的话被花梦黎听到了。
“慎行,现在是把她赶走的最好机会,你要不喜欢她,就别留着了。她是个贪心的女人,我给了她一千万,她嫌少,还带了律师来,找我要了两千万。如果让她知道了你爷爷的遗嘱,一定会狮子大开口的。”
陆慎行的肩头颤抖了下,仿佛挨了一记闷棍,随后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的、轻蔑的神情从他脸上升腾起来。
在他和钱之间,她果然又选择了钱。
嗜钱如命的拜金女,心里永远都只有钱。
不过,既然都带了律师,为什么只要两千万?
是她太蠢,还是她的律师太不专业?
按照婚后财产的划分,她能得到的远远不止两千万!
“妈,您太天真了,您的身份还没有资格来决定花沐凡的去留,您已经违反了陆家的家规,先想想看怎么跟奶奶和爸爸交代吧。”
这话一针见血,扎的陆夫人神经一阵抽搐。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要做,为了自己的清净,不能让她的家充满了卑劣的穷酸味。
“他们怪罪下来,我来负责。”
她正说着,管家就过来了,“夫人,少爷,老夫人请你们过去一趟。”
陆夫人的平静刹那间就碎裂了。
老夫人叫他们过去干什么,她不用猜都能知道。
去到疗养病房。
老夫人正坐在窗前,看着一本医书。
陆夫人先进来,陆慎行在外面等着。
老夫人看着儿媳妇,挑了下眉,语气冷冷的,像一阵从湖面吹来的水风,“家规第22条,背完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