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不跑就要死了!
转瞬间,狗娃子用尽了全身力气,转身朝远处跑去。
寒风暴雪。
父子两的身影跌跌撞撞,尖叫惊呼,与之一起的,还有几只同样受到大惊吓的猎狗,犬吠连连。
眨眼间。
父子两和几条猎狗就彻底消失在了风雪中。
只是隐约间,还有惊呼尖叫,从远处传来。
从头到尾,陈东始终保持着伫立姿态,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神也毫无波澜。
渐渐地,周遭只剩下了风雪声。
陈东驻足在风雪中,赤膊全身,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唯独一双眼眸,终于闪烁了一下波澜。
他缓缓地侧头,在这个过程中,浑身上下的血光,快速地消失不见。
当他目光注视向父子两逃跑的方向时,浑身血光彻底收敛回了体内,繁杂的纹络,也隐匿回了皮肉之下。
良久。
陈东唇齿轻启:“怎么……跑了?”
声音沙哑得厉害。
可呢喃出声的同时,他眼眸中尽是茫然迷惑。
漆黑的瞳孔,白皙的眼白,纯澈的眼神,一切都仿佛孩童一般……
……
镇疆城。
铛……
当张无道最后一錾子落下,清脆的金属音回响在了练功房内,久久不绝。
“呼……三十六座!”
张无道如释重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怅然所失的说:“如果陈先生没有失踪,一切稳步进行的话,或许……还能更多更多!”
这等大功德事情,当初父亲以命完成,却止步于十一座半。
如今自己顺利的凿刻,他何尝不想再多凿刻一些?
“盗圣,无道……”
几乎同时,轮椅上的老木匠发出了一声虚弱地喊声。
张无道转头看向了老木匠,却是当场坐蜡。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木匠一脸老态已然变得让人难以形容。
肉皮尽数垂落下来,宛若一具干枯的躯壳,强撑起了松垮的肉皮,再夸张点形容,就像是一堆肉堆砌在轮椅上。
也就在张无道看去的同时。
老木匠仿佛有所察觉,欣慰一笑:“老朽,功德圆满,于人间告辞了。”
“前辈……”
张无道神色大变,当即就要上前。
可一步迈出,刚一落下。
咔!
一声清脆的宛若干柴折断的声音,蓦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