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爷,这怎么弄的啊。”余大夫目光不善地扫过季清和陈青岩,“小娃娃细皮嫩肉的,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大夫你开点药吧。”季清一双眼睛泛着红,头也不转地对陈青岩说,“我要去找老太太,你去吗?”
陈青岩:“……”
“你还是别去了,有你在我反而不好发威。你就在这里照顾必旺吧,等会直接带必旺回家。”
季清说完就要走,陈青岩一把拉住了季清的胳膊。
季清背对着陈青岩,声音平静,冷漠:“你放心,我不会把老太太怎么样的,我就是去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能对孩子们动手。你若是不放心的话,队长陪我一起去。”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队长光是看着,就觉得陈青岩夹在中间实在难做人。
不过这老太太也真是的,对大人不满向大人开炮嘛,把三岁的小娃娃打成这样作甚!这幸好都是皮外伤,要是打出个好歹,估计季清得拼命!
“就是,青岩你还是别去了,你去了老太太更不饶人,让季清去吧,去跟老太太好好说一下,以后不能再打孩子。”
余大夫拿着吊瓶和针头,也开口:“我要给孩子输液,你们来个人,把孩子抱住。”
陈青岩叹了口气,松开季清过去把必旺抱在怀里。
“你们去吧。”他没看季清,垂着眼说。
季清知道她提出现在去找老太太算账,陈青岩肯定心里不舒服,但她等不了,必旺被打的一块青一块紫的,她忍不下这口气。
此时此刻,老太太正在堂屋的炕上躺着,长舌妇张翠琴坐在炕边上,使劲数落季清。还有几个闻讯而来的老太婆,坐着的,站着的,都在劝老太太看开。
季清走进陈家,二话不说直接进堂屋。
“啊,来了!”老太婆们讶异地看着季清,又去看老太太。
季清漠然,“都给我出去。”
没有人动。
她抓起炉子上的烧火棍,对着炉子狠狠砸下去,“都出去,没听见吗!”
看着她这幅母夜叉一样的行径,老太婆们再不敢多停留,纷纷溜走,张翠琴看不得季清这样耍威风,跳下炕与季清对视。
季清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张翠琴莫名害怕,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也离开了。
老太太看到季清,眼睛都瞪直了,“是不是你,我的钱是不是你偷走的!你这个小偷,坏分子,把我的钱交出来!”
季清嗤笑一声:“你的钱?你哪来的钱?你挣过钱吗?”
“我……我儿子给我的!”
“那是他给我们家用的。”季清环视一圈,冷冰冰道:“咱们算笔账吧,一个季度三百,一年一千二,十年一万二。陈青岩要养父母,养老婆,养四个孩子,这份钱一分为七,一人就是一千七,你跟陈青岩他爹顶破天三千五,剩下的,都是我跟孩子们的。”
陈老太虽然不识字,但算数还行,尤其这些年把那些钱翻来覆去地数,她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季清的意思。
“不是这么算的!”
“一万二减去三千五,还剩八千五。也就是说,你得把陈青岩挣来的钱,给我分八千五才合适。谁偷你的钱,那本来就不是你的钱!”季清咬牙,想到她之前还想着给老太太分钱,她就后悔!
老太太愣了下,彻底反应过来,原来钱真的是被季清拿走的!
她刚要发作,季清却话锋一转,“还有这房子,是拿陈青岩的钱盖的,你们住在他的房子里耀武扬威,他一家子却在外面借房子住。凭什么!”
“这……这是……”
“现在就给我搬出去,你和老大都搬出去,我不会再忍下去了,我们要回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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