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东一边应承着,一边在心里埋怨陈青岩。
他本来都想好了,让陈青岩请他去吃顿肉,再跟陈青岩要点钱。
从前他虽然没有直接跟陈青岩要过钱,但陈青岩对他关心,知道他去县里上学的那一年,还给他从国外带来一支钢笔,让他在学校里卖弄了好久。
所以,他觉得他开口就能要到。
可谁想到,竟然连请他吃饭的要求也被拒绝了!
真是想想都觉得气。
二哥从前都是对他和和气气的,虽然话里话外也是教育他,让他好好学习,别浪费家里的钱,可什么时候态度这么硬过!
抱着对陈青岩满腔的怨念,陈向东在张立新的床上睡了过去。
次日,他一大早就起来,在县城街道上徘徊,打算再次跟陈青岩偶遇,无论如何都要要上几块钱。
不过他没遇到陈青岩,倒是遇到了来找他的陈芬芳和陈兴龙。
“你们来干什么?”陈向东意外。
“娘让我来找你。”
陈芬芳手里还捏着老太太给的钱呢,她也是个喜欢享受的,拿不住钱,看到不远处有家卖阳春面的,便说:“咱们去吃面吧,边吃我边跟你说。”
陈向东却不肯,“娘给你钱了吧,去国营饭店,我想吃肉。”
陈芬芳一听说要吃肉,下意识就回:“我没票。”
陈向东:“大闸蟹不要票,就五块钱一斤。”
“……”陈芬芳听着陈向东这豪气的口吻,嗤笑一声:“就五块钱一斤?你当我拿着多少钱呢,我身上总共就两块钱。”
陈向东不满:“娘没给你钱吗?”
陈芬芳翻了个白眼:“娘倒是想给,钱被别人拿走了。”
陈向东:“啥?谁?!”
陈芬芳馋得很,拉着陈向东往面馆里走:“站在这里冻死了,让我吃口热的,我边吃边跟你说。”
一碗阳春面八分,陈向东吃了两碗,不过瘾,催着让陈芬芳说怎么回事。
陈芬芳放下面碗,把这段时间陈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不是实话实说,而是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在了季清身上。
“她反了天了啊!”陈向东一拍桌子,“娘也不管管,就由着她在咱们家撒野?”
陈芬芳幽幽道:“娘倒是想管,可那泼妇把二哥哄得团团转,不知道给二哥灌了什么迷魂汤,二哥都向着她。”
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陈兴龙冷哼一声,恶狠狠道:“这种婆娘就是欠收拾,抓住打一顿,就乖了。”
“就是,欠打!”陈向东也撸袖子。
成功挑起这两个人对季清的仇恨,陈芬芳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嘴上却劝道:“你俩别这么大声,也不怕别人听见。”
陈向东跟着张立新胡作非为惯了,声音不减反增:“听见就听见,听见能怎么着?”
“不是怎么着的事,是咱们要想个好办法。”陈芬芳吃过季清的亏,自然是小心谨慎些,“如果咱们明着来,二哥肯定不高兴,到时候被那泼妇一挑拨,二哥更不理咱们了。”
陈兴龙:“不明着来,那暗着来?”
陈向东一听要暗着来,颇有种自己混了这么久,学到的东西终于能派上用场的兴奋,他搓搓手,嘴角勾起一个阴险的弧度。
“暗着来,那可是我的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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