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一听才明白,原来是给她送吃的来了,难怪这么一大盆。
正要感谢,丁秀急吼吼又说:“那行,你们端进去吃吧,明天我再过来拿盆,我先回家去了,家里猴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呢!”
正巧泽木跑了过来,一个急刹车,闻言先是向丁秀问了好,接着从背后的书包里掏出一个新的铅笔盒,“丁姨,这是我送给王晓鹏的过年礼物,你代我送给他吧!”
丁秀眼睛顿时一亮,不可置信的看向季清:“这是……回来一趟,还给我们家晓鹏带礼物了呢?”
季清淡淡笑着:“他们孩子惦记着孩子,我都不知道。”
话虽如此,丁秀清楚季清肯定知道。
两人关系好,她也不客气,高兴道:“我现在就把这铅笔盒给我家晓鹏送给去,明天早上我带他再过来谢谢你家小子,你们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咱们明天聊。”
“嗯,明天聊。”
丁秀走后,季清和陈青岩进屋,孩子们也各自奔向自己原来的房间。
城市是好,可这儿也好啊,尤其对于舜华小可爱来说,这儿还有他的福福宝贝呢,他都好几个月没见福福了,可想死福福了,他今晚一定要跟福福一个被窝里睡觉!
季清进到主屋,屋子里热乎乎的,干净整洁没异味,一看就是张娜用心收拾着。
把东西放好后,季清分别去了孩子们的两个屋子,也都是一样热乎乎干干净净,若春正兴奋在炕上打滚呢。
院子里,张娜喊着问:“清姐,咱们在哪儿吃饭啊,在主屋吃吗?”
季清顺势走出去,问张娜:“你不是住在东屋吗,怎么我看东屋都没你东西?”
“哦,这不是孩子们要回来嘛,我暂时把我的东西搬了出来,搬到耳房了,还有水嫂,她的东西也在耳房,我们这两天一起在耳房住着。”
季清摇摇头:“娜娜,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的,这儿现在也是你的住处,你帮我们看房子收拾房子已经很棒了,东屋那边炕那么大,孩子们和你一起睡完全挤得下。”
张娜看季清有点不高兴,知道季清不喜欢自己见外,忙说:“那行,我也觉得跟水嫂一起睡有点挤呢,那我今晚就上姑娘们那屋睡去。”
季清这才笑起来:“晚上就在主屋吃饭吧,把水翠花和水彩虹也叫上,咱们一起吃。”
说到这个,又好奇:“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吗,他们人呢?”
“去王大夫家帮忙了,说是王大夫媳妇又怀上了,年龄大了怀的很不容易,什么事都不敢做,现在一家子的饭菜哪怕是过年招待人,都靠着水嫂呢。不过这时间也不早了,她估计快回来了,清姐你歇会吧,我先把吃的都热一下去。”
晚饭张娜一早起来就做好了,都在厨房灶台上摆着,季清进厨房一看,有鸡有鱼还挺丰盛,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季清不禁有几分感动,张娜对待她的用心程度,亲姐妹也不过如此了,当下,她便回主屋,从包里拿出给张娜买的礼物,走到厨房塞到张娜手中。
“娜娜,这是姐给你买的过年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张娜正往灶膛里添柴火呢,闻言连忙站起身,看到季清手上拿的围巾和帽子,惊讶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季清笑笑:“上次我给丁秀买了围巾,没给你买,这次我刚好看到合适的,觉得适合你,就跟帽子一并给你买了。”
张娜爱不释手的摸过围巾上的细毛,眼眶湿润:“这围巾……看着就好贵啊……还有这帽子……我看县城都没人戴这么好看的帽子。”
季清:“这是羊剪绒帽子,大拉毛围巾,大城市里正流行呢,听说这股流行风气还是从首都那边传过来的,我看这帽子跟你那羊毛夹克刚好相配。”
“……嗯!”张娜抿了抿唇角,忍不住笑起来。
所有的饭菜都摆在主屋的方桌上后,水翠花也带着水彩虹回来了。
看到季清一家自然是热情打招呼,被季清邀请一起吃饭后,更是跑到耳房,拿出王大夫媳妇送的枸杞,说是养生的,要给季清喝。
季清笑盈盈收下,在心底感慨一句,小地方的人情,走的就是比大城市要足得多,也是因为大家都物资匮乏,所以吃了拿了别人的好东西,就想赶紧补上些,朴素又热忱。
吃饭的时候,舜华把福福也偷偷抱了进来,就放在脚底下,他离开这几个月,福福现在见面跟他不亲热了,他心里难受,所以要抓紧时间和福福培养感情。
陈青岩看到要说教,被季清偷偷扯了扯袖子。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聊城市和乡镇的不同,聊最近各自的发展,水彩虹现在又活泼起来了,小嘴叭叭叭给若春说青云镇小学的事。
吃完这一顿饭,外面天都黑了,把吃剩的锅碗瓢盆收到厨房,张娜要收拾,被季清拦下,表示明天再收拾,今天先休息。
张娜也累了一天了,只能听季清的话,去东屋跟两个姑娘睡。
洗漱过后,季清回到主屋,和陈青岩一起躺在炕上。
烧热的炕睡起来烫呼呼的,跟睡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有种别样的舒畅,季清缩在陈青岩怀中,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季清是被鸡叫吵醒的。
她醒来的瞬间还懵了下,这哪里来的鸡叫声?
直到外头响起孩子们和张娜说话的声音,她的意识才慢慢回笼,这不是在嘉城市,这是在青云镇,家里的鸡叫着呢。
她扭头,看到原本睡在身边的陈青岩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
穿好衣服出了主屋,季清看到院子里一排闹哄哄的热闹景象。
舜华正抱着福福和他的朋友孙小果一起玩,许明哲和若春站在大门口,俩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泽木和李小虎王晓鹏摆弄着玩具枪,盈寒则跟张娜丁秀一起,坐在厨房门前掰玉米粒呢。
季清走过去,先是跟众人打了声招呼,接着问陈青岩哪儿去了。
“你家陈同志啊,一大早就被人校长请走了,说是学校现在面临改革呢,有许多事情不懂,请陈同志过去给指教去了!”丁秀说着啧一声,几分自豪几分调侃道:“半个街道的人都知道你们回来了,眼巴巴想往你家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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