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贤惠重重叹了口气,开始告诉季清始末。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季老太被刘雪花的小心眼拿捏的死死的,刘雪花不仅让季老太和老季头帮忙种地做饭,还动不动跟季老太伸手要钱。
因为季老太的懦弱和纵容,不光季老太自己的钱,就连季清给季老太的钱,十有八九都被她以各种方式骗走了。
原本家里还有季老四和曾贤惠一家,赵铁妞遇到事情会跟曾贤惠吐槽,有曾贤惠这个季清生意的直接受益者在,刘雪花不管私底下多少小计谋,面上还是很会装样子的。
但自从年中曾贤惠和季老四盖了新房子搬了出去,这个家微妙的太平便被打破了。
赵铁妞越来越看不惯刘雪花,刘雪花也不再装和气,话里话外还会阴阳怪气赵铁妞,赵铁妞是个暴脾气的,为了这个经常被刘雪花气得脸红脖子粗。
偏偏所有人都向着刘雪花,每次吵起来说的都是让赵铁妞火气别那么大,有事好好说,动不动就吼起来被邻居听见了也不好。
一次两次,赵铁妞心里的火越憋越多。
这次之所以发作是因为老季头突然生病,送到大夫这里要交医药费,大家都没吭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季清经常给季老太给钱,她自己出个医药费根本不在话下。
可谁知道,季老太居然拿不出钱。
季老四憨厚,见状便说既然老娘没钱,那几个兄弟平摊了就行,三个兄弟平摊下来,每家也花不了多少钱。
这个时候,刘雪花就满脸不情愿,被赵铁妞看见,赵铁妞再也受不了了,当场发作,直接问刘雪花把季老太的钱都要走干什么去了,既然平时拿钱最多,这时候就应该出钱!
刘雪花才不会独自出钱呢,她又开始装腔作势,说赵铁妞仗着是嫂子就欺负人,赵铁妞嫁进来年限多,按理说受公婆恩惠更久,更应该出钱。
她巧言令色,赵铁妞根本就说不过她,气不过只能推了她一把,谁知道就这么一推,刘雪花便摔倒了,还把手摔破了,这下刘雪花抱着季老六又哭又闹,说无论如何都要嫂子给自己道歉。
季老六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当真就跑去找赵铁妞,让她给自己媳妇道歉,赵铁妞怎么肯,三言两语不对付,赵铁妞和季老六打了起来,这回连家伙事都使上了,季老六被赵铁妞打的头破血流,差点昏过去。
季清听完来龙去脉,问曾贤惠,“现在他们人呢?”
“这会儿都在里面呢。”曾贤惠苦笑着摇摇头,“打完祸害完倒是都消停了,就是把我们害死,好端端耽误你的事。”
“别想我的事了,明天送上去一样的,我先进去看看爹和娘。”季清拍拍曾贤惠的肩膀,长长吐出一口气,进了牛大夫家。
季老头正躺在简易床板上,手背上扎着针头,在输液,季老太坐在他身边,仰头看着挂在架子上的输液瓶,红着眼眶抹眼泪。
旁边的床板上躺着的是季老六,大夫给他缝合包扎了头上的伤口,并表示要好好躺一会,不能随意乱动,不然可能会伤到大脑。
另一边角落里坐着季老大和赵铁妞,赵铁妞脸上受了伤,裹着纱布,眼泪汩汩而下,季老大坐在一旁,怕泪水弄湿纱布感染到伤口,紧张地不停给赵铁妞擦泪。
一屋子坐满了人,却有种诡异的沉默。
“娘。”季清走上前。
听到季清的声音,季老太顿了下才回过神,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清,吸了又吸鼻子才说:“你怎么来了,谁叫你来的?”
季清挨着季老太坐下,轻声道:“谁都没叫我,老四没给我拉上去货,我猜着是不是出啥事了,回家来看看,到了家里发现你们都不在,红红给我说你们在这呢,我就过来了。”
看季清一脸沉静,季老太一脸苦相:“你都知道了。”
“嗯,贤惠刚跟我说了。”季清拉过季老太的手,轻拍,“娘,你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在这儿照顾爹,等爹好一点,我带你们去县卫生院检查一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