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已经看出来了,她们也就那么点招数,没什么大本事。
到了镇上,季清看到原本空旷的街道上摆满了手工艺小玩意,自己做的吃食,各种工具,自家烧的瓦罐,既开心又好奇,瞬间就将陈家那些不痛快抛之脑后。
她和王大媳妇在集市上分开,约了买完东西拿到驴车碰头,自己溜达一圈,观察赶集的人们和讲价还价的大体规律。
其实跟前世一样,都是先狠狠压价,再一点一点还上去。
季清转了转,挑中一家质量好价钱中等的卖家。
她选了几个木头打的小凳子,分家就分到一个木凳子,现在家里吃饭,都还是坐着捡来的木头疙瘩,又选了打磨好的木头叉子,用来搅面团,炕桌也需要,到时候孩子们可以坐炕上学习。
这些东西虽然都是自家做的,但需要木头还要手艺,所以卖的并不便宜,季清挑的又多,一下子就花出去十块钱。
卖货的老汉高兴,看季清给钱爽快,又送了季清一把自家做的木梳子,和一个木头的滚轮,小孩子的玩意。
季清喜滋滋收下,叫老汉把东西捆好先放到一边存着,她等会买完别的过来拿。
这时大家都卖的自家做的东西,一个镇上的人,基本都认识,不存在拿了钱就跑的风气,季清也不担心。
接着她又去买了一些农户自家烧的碗碟和瓦罐,买回去装东西,她还想买搪瓷缸子和搪瓷脸盆,可惜那是供销社才能卖的,得拿票买,集市上没有。
提着碗碟,季清又走向卖老母鸡的。
本以为会很贵,不料一问,老母鸡一只两块,鸡蛋一个六分,她立马撸袖子,买了五只老母鸡,五十个鸡蛋,被送了一个装鸡的筐子。
这年头肉不好买,家里几个孩子常年吃白粥,严重缺乏营养,一个个瘦骨嶙峋的,鸡蛋算是半个荤菜,买回去到时候每天给孩子们煮个白水蛋吃。
卖老母鸡和鸡蛋的女人都傻眼了,她存了好多天,才存了一百个鸡蛋拿到集市上卖,没想到这女人一下就买走了一半!
顿时,她看着季清的眼神,跟看着财神爷相差无几。
“财神爷”季清丝毫没有感觉,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和其他捏着几毛钱纠结买这个还是买那个的农妇们格格不入。
母鸡和鸡蛋都不方便提,季清便叫卖鸡的女人帮自己把装鸡的筐子提到市集口等着的驴车上去,又跑了一趟,把碗碟、瓦罐、凳子都搬上去。
车夫看到季清买了这么多东西,从车上跳下来,帮着一样一样摆放好。
这时,王大媳妇还没回来。
季清买买买的心蠢蠢欲动,便再次前往供销社,越靠近年底,供销社能买的东西越多,有些东西也可以没票购买,只不过贵一点。
比如啤酒、香烟、肥皂、围棋等等这些非生活必需品,季清挨个儿看过去,看中了一款红黑白三色围脖。
饶是季清对这个年代并不是很熟悉,也从妈妈嘴里听说过,红黑白三色围脖是八十年代的流行代表,县城里的女人们都以围着这围巾为潮流呢。
季清翻看了下,围巾下面缝着商标:光荣·上海围巾二厂。
光荣牌是老商标,这个年代供销社的东西不可能造假,季清很兴奋,没想到供销社居然有这种好货!
“妹子要买吗,五块钱。”售货员走过来对季清说。
季清倒吸一口冷气,好贵!
售货员似乎看出了季清脸上的犹豫和不舍,连忙说:“咱们供销社总共就从县上拿回来两条,稀罕货,谁买谁洋气。”
季清一听总共只有两条,立马就有了兴趣,倒不是要跟谁攀比要出风头,而是她想给王大媳妇送一条。
她能摆脱老太太,能赚到钱,王大媳妇帮了不少忙。
季清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对她不好的,她绝不手软,而对她好的,她也会十倍百倍的好。
她想了下,把手揣回口袋,开始同售货员讲价。
“嫂子,两条我都买,便宜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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