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怎么那么傻呢,妈妈年龄不小了,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森洲,哪个工厂愿意包吃包住找她做会计呢。
其实,她不知道,她还是想错了,她妈妈不是找不到一份工厂的会计工作,而是工厂会计的工作待遇低,没有当保姆高。
她妈妈想尽快存钱,给她在森洲买房,让她有个落脚的地方。
听澜回来之后,就换了现在这份家教的工作,又找了咖啡店的兼职。
两份工作都是在市中心,离森大挺远的,她每晚都是宿舍最后一个回来的。
晚上洗澡洗漱时,她已经尽力把声音降到最低了,但是偶尔发出的一点声音,还是让对面的高高生气了,大声抱怨道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每天搞到这么晚回来,真不知道你天天干什么去。
”
听澜还没有回答,旁边的林之侽
忽然从黑暗之中坐起来,对着高高说
:“喊什么喊,就你嗓门大是吗?舒舒已经很小心了。
你也不想想,你天天半夜在那打电话聊天恶心人,我们说过你吗?”
“谁恶心人?我可没有像某些人,一天一个男朋友的换。
”
本来很剑拔弩张的气氛,林之侽就差冲过去打人了,黑暗中蓦然听到听澜一声轻笑
:“哦,原来是嫉妒侽侽啊。
对不起,吵到你了。
”
说完,她就端着盆自顾打开宿舍的门出去了。
走廊外暗淡的光线照进宿舍,只见高高一脸怒容又无处发火的表情。
林之侽则是从床铺上爬下来,追着她的身影出去了。
她家舒舒就是人狠话不多,看着温温柔柔的,但谁也欺负不了。
听澜在刷牙洗脸,她就在旁边笑,莫名其妙说了句:“其实我一个男朋友都还没谈,冤死我了。
”
林之侽是花蝴蝶,对每个接近的男生都和颜悦色,但是还没有哪个男生能入她的眼,所以确实一个男朋友都还没谈过呢。
听澜在刷牙没空回答。
她又继续问:“你每天这么来回奔波累不累啊?”
听澜摇头。
“明天周六,你又要去咖啡店?”
听澜点头。
“可怜的舒舒,要不我养你吧,你别这么辛苦了,我的饭卡每个月都吃不完。
”
林之侽半开玩笑半认真,其实大概也猜出听澜的家境了,应该是爸爸去世了,妈妈没有正经的工作。
那时,听澜还没有把自己的
事告诉她。
听澜终于刷完牙,也玩笑着回答道:“好啊,你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