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冲锋之势,已经杀了过来。骑在马上,尉迟定满脸苦涩。他猜得出来,在跛人那边,极可能猜到了他们会不惜一切,奔杀堵截。也因此,现在才将这些个北渝将军都尉,一股脑儿放降。
也隐约证明了,先前的那七千余降卒,不可能是什么“蜀人所扮”。如此一来,冲杀袍泽的话,势必引起骚乱。
“跛子,这个可恶的跛子!”尉迟定瞪圆了眼睛,声声都是怒吼。
……
“小军师,晁义将军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东方敬听着,面庞上没有太多的欢喜。这一支堵截的北渝骑军,原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接下来,晁义要做的,便是趁着这七千余降卒,引起来的骚乱,迅速冲杀过去,打赢第一个照面的骑战。
当然,万事皆有不测。若晁义无法胜出第一波,只能让那一支精锐,提前露面了。
东方敬侧过目光,严阵以待的晁义,带着西蜀的两万轻骑,即将趁着机会,发起一轮蓄力许久的冲锋。
“擂鼓,传令我西蜀步弓,配合晁义将军,冲溃北渝的骑阵!”
“军师有令,擂起战鼓!”
不多时,咚咚咚的声音,一下子响彻了天际。
早在憋着一股气的晁义,目视着前方的敌骑大阵,眼看着那些北渝降卒,引起一番巨大的骚乱后,再无半分犹豫——
“此时,正是我西蜀骑军,名扬天下之时!儿郎们,碾碎北渝人的骑阵!”
“杀!”
趁势之下,两万余的西蜀轻骑,迅速往前冲杀。浩浩荡荡,却隐约又有惊天动地之威。
……
尉迟定咬着牙,好不容易救下了两个北渝降将。但余下者,他不想再作理会。那个跛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手段,分明是又要用毒计。
尉迟定的一张脸庞上,涌出凶戾之像。
“尉迟将军,先冷静一些在旁的张秋见着不对,急忙劝了一句。
“我自知,为将者当有养气之功。放心吧,我不会中计尉迟定憋着脸色,咬牙切齿地开口。
“局势不利,亦无法调转骑阵,跛人正是算到了这一点在旁的祝子荣迅速冷静,“若按我的建议,你二人的轻骑正面迎战,我燕州弓骑迂回侵扰,便让这些狐狸一般的蜀人知晓,我北渝,才是天下骑军的精锐!”
祝子荣的一番话,顿时又鼓舞了不少士气。
三个北渝将军对视一眼,迅速下达军令。即便还有没能回阵的北渝降卒,但已经无法再等。
“降者避开,莫要挡路!北渝骑军,随我冲杀蜀人!”
“杀!”
顷刻间,两万的北渝轻骑,率先冲了出去。只隔了一会,祝子荣亦带着弓骑,迅速往侧翼迂回。
那些来不及回营的降卒,能避则避,无法避开的,迅速被骑阵碾过,死伤一片。
战事之下,如他们这些降卒,早已经成了弃子。
那两位回阵的北渝降将,见着这一幕,皆是神色苦涩,艰难闭上眼睛。他们终于明白,不知觉间,西蜀的跛人军师,早将他们这些人,当成了肉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