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收到了消息,还挎着药篓的陈鹊,欢喜地站在了入道上,等着徐牧走来。
“拜见蜀王
“陈先生无须多礼。此番前来,是又将离开蜀州,先探望一番吾弟
“蜀王放心,这几日的时间,长弓恢复的不错。昨日黄昏,还喝了两碗稀粥
徐牧松了口气。
待抬起头,才发现司虎已经背着弓狗,一溜烟儿跑了出来。
“你急个卵徐牧骂了句。
“牧哥儿不知,是小弓狗一定让我背着
徐牧顿了顿,心底何尝不知道,此番动作,是弓狗对于他的敬重。
“长弓,感觉如何徐牧扶着弓狗,在旁边的草亭子坐下。
此时的弓狗,脸庞之间,终于有了几丝红润。比起刚中毒那会,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主公,好许多了。听虎哥儿说,主公要去暮云州,不如让我跟着,我来做主公的探哨
“不急徐牧摇头,“这一年之内,你便都留在药庐里,听陈先生的安排。养好了伤,再跟哥儿去打仗
“小弓狗,你得养伤,我若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以后谁借银子给我
“再胡咧咧我抢食了
徐牧瞪了司虎一眼,从旁取来一张褥毯,盖在弓狗身上。
当年讨命的三兄弟,现如今,终于又坐到了一起。
司虎的食盒里,大多是烧鸡等油腻之物。徐牧不吃,弓狗也不吃,偏让司虎一个人,吃了个风卷残云。
“陈神医,若是还需什么药材,本王会想办法取来徐牧抬起头,认真说道。
“并无太紧要的,先前蜀王送来的老山参,倒是好东西。至少能保长弓发毒之时,性命无忧
老山参,是黄道充入凉州,像拔萝卜一样拔的。
“接下来的三四个月,是最关键的时候,若是没祸有事,长弓的毒,基本上是没问题了。不过,至于能解到那一步,我现在也不知
陈鹊说过,其中最好的结果,是连着弓狗身上的食蛇麻毒,也能一并解了,做个正常人。
“长弓,好好养伤。我和傻虎等你回家
弓狗仰起头,眼睛有泪。一个乱世讨命的小孤儿,人见人欺,但到了今天,他终于有了一份手足之谊。
“傻虎说了,你若是哪日痊愈了,他会花两百两银子,在成都最好的酒楼,包席给你接风
正在啃烧鸡的司虎,脸色一惊。
“他若是不给,我直接在月俸里扣徐牧笑道。
弓狗听着,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唯有一脸油腻的司虎,脸色紧张无比,约莫是想扯徐牧的袍子,去旁边好好说道说道。
“真是傻虎,东家在骗你弓狗变得开怀大笑。
“我不管,我攒着银子,要给我大儿孟霍,用来娶媳妇。若是我媳妇又生了十个八个,孟霍以后也生了,我银子哪里够。还有啊,我麻袋都准备好了,啥时候带我去银库?”
“我先说好,你麻袋是很大,但只能扛一次,扛多少,你就得多少。记着了,就一次机会
“两日后,你随我去暮云州……这样吧,明日你边去银库
实际上,徐牧心底也没有底。傻弟弟的力气,他是知道,那么大口的麻袋,不得装个万两银子?
阳光之下,徐牧抽了自个一记嘴巴。果然,当初让司虎用麻袋装银子,当真是一件蠢的发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