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二三日,在崖关上,到处都是渝州陷落的消息。甚至说,还有数不清的百姓死在战火中。
原本家书之事,便使不少北渝将士心生担忧。而现在,又听得故乡战火的情报,一时间,难免会急躁起来。
“杜将军,营中许多的渝州卒,闹得更凶了!”
杜巩皱紧眉头,深思了。
“传令下去,便说这是一道假情报,乃蜀人之计。吾主北渝王,已经在攻打皇门关,要不了多久,便能收复整个内城
“主公那边……还尚未攻城裨将犹豫着开口。
“莫理,按我说的做。若我军士气崩碎,蜀人便会趁着机会,大举攻城,如此一来,主公那边会腹背——”
“等等杜巩声音顿住,脑子一个激灵,隐约要猜到了什么。
“诸君,若是崖关失守,主公那边,又未能攻下皇门关……恐怕我等的大军,要被困在司州一带
“将军勿忧,司州境内,先前有常胜小军师的手段,不管是粮草还是辎重,都丰足无比。再者说了,实在不行的话,我等也能绕远一些,出了司州再讲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深思了一裨将的话,杜巩心底的担忧,并没有任何的消减。
“将军,只要挡住蜀人便可
“是这个道理杜巩呼了口气,“我担心士卒思乡,又受蜀人奸细挑拨,恐会闹了营啸。从现在开始,增派监军查营,若有聚众闹事者,可杀鸡儆猴。司州崖关,绝不能乘了蜀人的愿!”
话说完,杜巩依然心事重重。若是常胜小军师在……必然能想出好法子,破掉跛人的乱策了。
……
“主公,小军师,我等已经探得,崖关已经开始乱了!”司州边境的蜀人营地,有斥候惊喜来报。
徐牧和东方敬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淡淡笑容。
这第一步,应该算是成功了。
“这几日,我都在观察崖关的地势东方敬的声音,又逐渐沉住,“不管是水攻,火攻,穴攻,皆非上策。但若是直去强攻,恐会战损惨重
“不过,并非是没有机会东方敬抬起头,目光有了期待之色,“崖关虽然雄厚,但并非没有机会。相反,我已看出一丝生机
此时,不管是徐牧,或是陈忠晁义这些大将,听得东方敬的话,脸色都欣喜起来。
“司州边境虽然山峦,但亦近江,并非修筑在险隘口处。因此,崖关的城墙拉得很长
东方敬目光眯起,“若能选在一处防守薄弱的地方,让士卒暗中筑堙,再寻机会借此登城关,便能搅乱崖关的防守之势。诸位莫忘,此时的崖关内,士气已经骚动
筑堙,意思是筑土成山,若是一成,士卒可借此登上城墙。当然,需要的因素不会少。
“筑堙之处,当在北面之侧东方敬复而沉下声音,“主公,不若增加疲兵的人马,掩护北侧的筑堙之事。崖关之上,当会有敌卒巡守。可再令长弓调集神射营,日夜暗射,压制城头的守军,使筑堙之事,更能遮掩几分
“如此一来,筑堙一成,崖关便可破了
定下策的东方敬,仰起头,长呼了一口气。
不多久,崖关外的西蜀大营,在东方敬的战略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操持起来。
噔。
崖关之下,弓狗缩在一株树后,待拉弓之后,近了射程,一支箭矢射出,顿时间,城头上一声惨叫后,有人影坠了下来。
“敌袭——”
只一下子,城头上的守军,发出了惊吼的大喊。原先在城头巡哨的士卒,也迅速将身子缩在了女墙之后。
在其中,更有不少的北渝步弓手,仗着居高临下,不时将箭矢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