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只等世家将抬起头,却发现近千的蜀人死士,前仆后继,冲过火势渐灭的地方,提刀杀了过来,与最前方的盾阵,杀成了一团。
“怎敢的?死守就好了,还敢出来厮杀!再上弩!”
“将军……若是此再射,恐伤到前方的盾营
世家大将皱眉,恨骂了两声,只得让后方的士卒,准备提刀迎战而去。
却不知,如此一来,过渡桥的时间,又拖了近半日,再抬头时,已经是天色昏黄。
……
“杀敌虽不少,但有何大用,大军未能渡桥!”柳沉脸色越渐发沉,看着面前诸多的世家将。
世家将们虽有不喜,但此时也尽是沉默之色。
“柳军师,对岸的黄将军,又派人渡江而来。黄将军有问,都二三日了,军师为何还不来援,蜀人悍勇,他恐要围不住了
“知晓,知晓了柳沉摆着手,只觉得胸膛一股烦闷。
“增派人马,今夜之内,务必攻破蜀人的桥头寨!”
……
“给老子守住!”鲁雄满脸是血,身子亦中了箭,但未有任何的退却,带着仅剩的二千余人,继续死守桥头。
在另一座的渡桥,守桥头的友军,同样情况紧急,主将战死,连换了二人。
“天色入黑,在桥面昏暗处,多扔下一些绊石杂木。老子鲁雄说过,至少要守三日!”
“杀!”鲁雄周围的蜀军,也尽是脸色肃杀。
……
月色铺下江面。
狭长的河段上,一艘轻快的斥候船,正急急往对岸赶去。
在斥候快船上,北路军小裨将黄信,虽一身披血,袍甲褴褛,但昂起了头,却战意满满。
他的将军说过,在诱柳沉入江的计划中,他是最为重要的一环。
“黄将军,要到对岸了相随的一个亲卫,急忙回身开口。
黄信呼了口气,淡笑起来。他回了头,看向同船的亲卫。
“你几人莫去了,近岸后便立即离船,等黄帅率军渡江,再与他会合
几个亲卫一时沉默。
黄信褴褛的袍甲,在风中飘荡。
“有无酒
“将军,我带了一壶
“同饮一口,壮你我胆气
黄信率先接过酒葫芦,拔开塞子后,痛快灌了进去。饮完后,又怕被人辨出酒气,以江水洗面。
“我便去了近岸后,黄信抱拳,大踏步往北渝的营地走去。
在他的手里,还握着自家将军的信物。在这般胶着的光景下,他的重任,便是不惜一切,让北渝柳沉,渡江入水!
他垂下头,拍了拍追随多年的战刀。待再扬起,已经是满脸的死志。
“吾黄信,亦是乱世英雄,天生一副虎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