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即将要被解剖做实验的动物一般,被那群黑衣人毫无尊严地用皮带狠狠固定住了手腕和脚踝,甚至在早就已经血迹斑斑的腿上也反反复复绑上了许多皮带,最后一条皮带从颈部直接穿过,让她连带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显得有些奢侈。
头顶的手术灯明晃晃照在眼睛上,即使她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那一阵刺眼的强光。
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离开了手术室,她蠕动着嘴唇,但是那些祈求的话又再次被生生咽下。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呢?
“我的……孩子……”
她想要抬头最后看一眼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但是皮带传来的窒息感让她最终放弃。
“准备注射麻醉药,测量心跳血压是否正常。”
那些医生的对话像是被罩着一层玻璃罩一般,让她听不真切。
最后,似乎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
“曲小姐,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我们都知道严少的命令是没有人能够违抗的。”
是吗?
曲晓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最终放弃了所谓的抵抗。
其实这些医生也好,黑衣人也好,他们说的话她都可以尽数不信,只是唯独洛秋说的话,她不能不信,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但实际上从那个时刻起,她原本坚定的心早就已经开始微微动摇了。
洛秋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没有必要说谎骗她,更不可能会被别的有心人收买,所以这一切真的就是严煜州暗中指使的吧?
明明一切从一开始就早有预兆了,可是她却偏偏执迷不悟,不愿意相信。
这几天一直因为苏南暖的病情早出晚归就是一个征兆,然而她却不愿相信。
陆琛对于她的警告,苏南暖当场的发病,她仍然只当是他们联合起来离间她和严煜州的诡计。
严煜州对她越发恶劣的态度,她也只是以为那些所谓的矛盾和争吵,全部都是自己因为怀孕,情绪失控乱发脾气的错,甚至还一直心心念念在计划着向严煜州道歉。
所以其实是她自己,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自尊狠狠砸进泥土之中,还渴望能够开出一朵美丽的花。
仔细想来,在活动当天能够出十倍价格让场地方违约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而且最了解苏南暖病情的人就是他。
只是她一直不愿意相信,没想到最后真的应证了当初陆琛的话,排除掉所有的错误答案,只剩下的那一个,即使再怎么不合常理,也会是真相。
而真相就是,严煜州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她肚子的这个孩子平安出生。
“报告,病人血压一切正常!”
“好的,持续跟进数据。”
“报告,病人血脂一切正常!”
“好的,准备术前工具。”
“心跳在正常频率下波动!”
“滴滴——滴滴——”
曲晓此时此刻只能听到机器放大在耳边的声音,就连眼前能够看到的事物都尽数变得苍白。
“好了,准备注射麻醉药。”
曲晓感觉她的眼角似乎隐隐有些湿润,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缓缓流淌到侧脸。
严煜州,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既然明明做不到,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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