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矢,箭穿靶子而箭头发白。比试射术准确而有力。”
“参连,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比试连射,能否连续中靶。”
“剡注,谓矢发之疾,瞄时短促,上箭即放箭而中。比试相同时间连续速射,最后中靶多少。”
“襄尺,臣与君射,臣与君并立,让君一尺而退。”
“井仪,四矢连贯,皆正中目标。比试同时射出四支箭,能否中靶。”
“现在你我对射,便是把这五射糅合到一起罢了。”
李长安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毕竟对射之时,一着不慎就有可能是生死之别。”
“无论是白矢,还是参连,亦或是其他,岂不是都能运用?”
宋治面色铁青,“李长安,你当真要不死不休?”
李长安取下背上的箭囊,“当然,我会把箭头去掉,省的有人说我不讲规矩,故意取人性命。”
“不过我把箭头取下,你若再死了……可就不怪我了啊。”
说到最后,李长安的声音越发冷冽,
“国子监宋治,你敢不敢?”
客栈前一片死寂。
就连聚拢在一起观战的人,也被李长安杀意凛然的话惊住了。
之前的切磋比试,再如何剑拔弩张,也绝不会把生死挂在嘴上。
可现在,这名白鹿学子,明摆着既要决胜负,也要定生死!
彻头彻尾一个疯子!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切磋比试而已,何必要分生死?
李长安抽出箭囊里的羽箭,然后把精铁箭头取下,动作不急不缓。
精铁箭头落地的声音,清晰入耳,好似催人性命的铃声。
“当然,我不会杀你的……昨日小妹崴了左脚踝,今日我就断你左臂。”
李长安取下羽箭箭头,将其重新插回箭囊,
“准备吧,我没那么多耐心。”
宋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道,“我昨日只是去递战书,并未对你小妹动手……”
“她因你受伤,这个理由就足够了。”李长安转过身,慢慢往街道另一侧走去,
“别说我不讲理,我若是真讲理,你的命我刚刚就收了。在我眼里,你的命抵不上我小妹的一根头发!”
客栈前,气氛变得一片死寂。
李长安带来的压迫感太强了,尤其是那股隐忍不发的杀意,更是压在宋治的心头,让他如芒在背。
国子监学子纷纷把目光投向宋治,
“宋兄,不要手软。”
“不用手下留情,既然此人这般目中无人,视我国子监如无物,那就让他在这里铩羽而归。”
他们并不知道李长安的情况。
就算是白鹿书院参战的佼佼者,那又如何?
李长安是佼佼者,他们又何尝不是?
否则又怎能取得如此辉煌战果?
李长安走到十丈开外,直接张弓搭箭,没有箭头的羽箭,直直对准宋治,
“宋治,给你十息,否则……我就动手了。”
“十!”
“九!”
……
宋治咬咬牙,一把抓起箭囊里的羽箭,手掌挥过,箭头全部落地。
而后抓起五支箭,同时搭在弓弦上,对准李长安。
“三!”
“二!”
“一!”
话音未落,李长安和宋治同时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