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四大书院以及国子监的所有学子,都要离开书院,去人世间走一遭。
而后才能承担大任。
既是历练的过程,也是百炼成钢的过程。
多少惊才绝艳的魁杰学子,都前往最险恶的北境战场历练。
死伤众多,也依然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王天罡很清楚,历练之路谁也无法干预。
即便那个人是太白。
“刀道、箭道还有《龙象功》,这小子的武道修行,应该没有明显短板了。”
“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他的修行时间太短了。”
王天罡自言自语间,有了决定,“再怎么着急,也要留他两年。”
“有两年时间,积累应当已经能转化为实力,到时候也更安全些……”
半晌,王天罡还是有些想不通,抓了抓花白的胡须,“老子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怎么连一片文脉树叶都聚拢不出来?”
“真他娘的让人头大。”
“比不上自己的徒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
李长安来到天地院,就发现第九楼台一楼的气氛和往常截然不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齐刷刷地看过来。
“发……发生什么事了?”李长安呼吸瞬间一滞,扯了扯嘴角问道。
“李兄快进来。”一名白鹿同窗兴冲冲地招手,“刚刚有文宗解读《行路难》了,我们准备一起瞻仰大作。”
李长安满头黑线,但还是表现出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走到自己的桌案。
刚一坐下,脸色瞬间垮塌,一脸无语地看着那个站在椅子上,准备当众朗读品评文章的同窗。
同窗名为杨宣,为人和善,在一楼颇有些人脉。
安南捅了捅李长安的手臂,“怎么样?什么感觉?”
“呵呵……”李长安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文宗的点评文章,自然要悉心倾听了。”
“某些人口不对心,明明心里高兴的要死,却好像自己吃亏了的样子。”安南瞥了一眼李长安,
“还有,大家在意的是文宗吗?”
李长安耸耸肩,“你高兴就好。”
安南眸光流转,突然露出一抹笑意,好似冰山融化,从寒冬转入暖春,“哟,李兄这是在调戏我?”
李长安忍不住翻了白眼,“安兄,你要是个女子,我肯定早就调戏了,关键您是个男人啊。”
话虽如此,李长安还是挪开了目光。
安南扭过头,盯着李长安的侧脸,直到李长安受不住这样的逼视,方才笑吟吟作罢。
杨宣轻咳两声后,展开品评文章,开口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值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好似自己已经陷进去了一般。
“诗的前四句,讲的是一场酒宴,美酒佳肴、美味珍馐,若是寻常时日,诗人与好友早该大快朵颐,豪放饮酒了。”
“然而,这一次他却放下杯筷,无心进餐。他离开座席,拔下宝剑,举目四顾,心绪茫然。”
“停、投、拔、顾四个连续的动作,形象地显示了内心的苦闷抑郁,感情的激荡变化。”
“敢问诗人为何如此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