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不需要,反而现在是书院在承他的情。”
“他甚至不需要任何一家书院,只要凭借一张文圣榜,就能走上巅峰。”
“安恭和,你安家在六月斩获颇丰,是不是还想趁机把太白招入安家?”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颜色,纷纷把目光投向安恭和。
安恭和的额头上瞬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急忙抱拳解释道,“启禀赵贤公,安家绝没有这样的想法。”
赵公亭压根没有搭理安恭和,身上陡然升起一丝磅礴大势。
刹那间,在场众人,除了另外两位贤公之外,纷纷感受到肩头似乎有一座大山轰然压下。
紧接着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便“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太白的诗文可以聚拢文脉树叶,此事非同小可,书院内部家族的所有动作全部停下。”
“至于太白未来作何选择,待其入京后,由他自行决定。”
“听明白了吗?”
“谨遵赵贤公谕令。”近二十位脉主副脉主躬身领命,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
这是三品大儒才有的力量。
三品,超凡脱俗之境。
步入三品,国运加身,上可引动天地之力,下可汇聚百姓民心。
即便是半步三品,也和三品有着云壤之别。
面对三品,面对文圣宫内的贤公,无人敢有反抗之心。
否则便是倾塌之祸。
“这段时日,我会驻守此地不再闭关,各位的一切事务都会汇聚到我手里。”
“九月,三年一度的天下大考,无论是各地官员,还是四大书院国子监,都会面临最严苛的评判。”
“希望到时候在座诸位,不会有人消失……”
……
一番敲打后,
众多脉主副脉主陆续离去,建木祭坛旁边只剩下了三位贤公。
“宁平公,振阳公,如今事态紧急,我就不多留二位了。”赵公亭朝另外二人抱拳说道。
“赵兄何须如此?我二人离开文圣宫,便是为了北境之事。”宁平公说道,
“赵兄坐镇总院还需多加注意,那太白……”
“宁平公放心,太白这首诗契合白鹿书院的文运,甚至凝练出了一片文脉树叶,光凭这一点,我必会竭尽全力保他平安。”
赵公亭郑重其事地保证道。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真希望能有第二个苏元倾啊……”
宁平公感慨道,“咱们白鹿已经有十年没喘过气来了。”
“太白的这首《行路难》说的真好。”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我白鹿书院终有长风破浪的那一天……”
话音未落,宁平公和振阳公便消失在祭坛内,飘渺如鸿,直入苍穹。
赵公亭走上祭坛,怔怔地看着那片刚刚抽出来的嫩叶,布着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快慰之色,
“总算有希望了,不是吗?”
“雏鹰终究要自己外出觅食,否则何以鹰击长空?”
“但至少在必须外出历练之前,我可以护他周全。”
赵公亭又站了一会儿,张开文圣榜,仔细品读已经成功登顶的《行路难》,不禁老怀大慰,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