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姑娘你受伤了。”容止无视身后随之而来的众大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用身体挡住了他人探究的目光。
“旁边就是青止轩,我带姑娘前去稍作休憩。”
黎星若默不作声,任由岁桉扶着,跟在容止身后走进了青止轩。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利落,墙角种着几株翠竹,冬日里依旧生机勃勃。
推开房门,容止领着黎星若进了左侧的一间厢房,房内布局简约,并无过多的装饰,可以看得出来平日并无人居住。
“黎姑娘,这青止轩乃我幼时居住之地,你且放心不会有人再来打扰。”容止看着一直垂头不语的黎星若,眼里徒添了一抹忧色。“姑娘先在这稍坐,我已命院中小厮去传大夫,你这伤……”
“只是小伤而已,麻烦容公子了。”黎星若在轻语,抬眸看向容止,眼底还残留着朦胧的泪意。“我真是无用,好像总麻烦容公子。”
“黎姑娘千万别这么想,姑娘才情出众,又在宴会上崭露头角,所以才容易引人关注。”容止凝眉想了想,那些京城里的闺秀千金们多数自视甚高,黎星若今日锋芒初现拔得头筹,自然惹人嫉恨。
“何况,姑娘是在我容家宴会上受的伤,若真要论起来,那还是我容家招待不周。”容止不知怎的,平日里冷言少语的人,这会儿到是能说出一堆宽慰人的话来。
“况且,在下并不觉得姑娘是麻烦。”
“容公子真是会安慰人,听公子一番话,星若便顿时不觉难受了。”黎星若好似一个单纯的闺阁少女,小小的忧愁一瞬间便散去了,在容止眼中绽放出绚烂的笑靥。
黎星若不知道容止说的所以才容易引人关注里的“人”,包不包括他。但是没关系,这并不妨碍她追逐容止的热情。
“主子……”
正说着,与枫匆匆赶来青止轩,在门外焦急探头,容止眼神一凌。
“呷~呷~”空中突然传来几声雀鹰清鸣,黎星若蓦地一顿。“容公子若是有急事便去忙吧,我这儿有岁桉陪着。”
“我这书童往日里是个稳重的,许是朝中有要事,在下要失陪了。”容止略带歉意的说到,“只是留姑娘一人在此,实在是失礼……”
“容公子多虑了,朝政要紧,快去吧,我无事。”黎星若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沁人的笑意。
“那黎姑娘在此好生休息,稍后有大夫过来看伤,我改日再登门探望姑娘。”容止起身,伸手作揖。
容止与与枫步履匆匆,刚踏出青止轩门口,岁桉便欲开口,被黎星若伸手制止。
“先回府。”
“主子,那大夫……”岁桉踌躇询问。
“不用管,你去找个婢女传话给世子夫人,就说我身体不适,先行回府了。”
不一会儿,黎星若主仆二人就出了容国公府,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方才空中雀鹰清鸣,是九幽门传讯的暗号。
……
京郊密林。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一彪形大汉急促穿梭在黑夜中,他神色慌张,一边飞速往密林深处跑去,一边不安的回头张望。
“阁下可是在找我?”此时,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突兀的从密林上空传来,彪形大汉震惊抬头,只见一位脸戴面具的黑色身影慵懒的靠在树干之上,一半面具下露出邪魅的嘴角。
“你你你是……”
“给你一壶酒的时间,跑吧!”树上的黑衣人并未理会彪形大汉的话,举起手中的酒壶仰头喝起了美酒。
彪形大汉闻言转头就跑,荆棘划破衣衫带起一道道血痕。不过此时的彪形大汉早已顾不得这些小伤,他只求今日的月光能够再明亮一些,让他看得清脚下的路,能够跑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唰——一道剑光转瞬即逝,在冰冷的月色里一闪而逝,好像从未发生。
彪形大汉的身体还维持在奔跑的状态在向前跑去,可脑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迹。
身子向前奔赴了一段距离,也蹒跚着倒下了,而掉落在一旁的脑袋,永远停留在一脸惊恐的模样。
他至死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惹到了九幽门这尊杀神。
“啧啧啧……”此时,后方传来一阵啧啧称奇的声音,“阿离,原来人被砍了脑袋,身体真的还会跑呀!”闻声而望,方才的黑衣人身旁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一身白衣飘飘纤尘不染,身上挂满了环佩叮当,瞧着是个俊俏的公子,开口说出的话,却与这一身清逸出尘的行头格格不入。
“行了,赶紧收拾一下给雇主交差吧。”这位被白衣男子称为阿离的黑衣人,正是黎星若,此时也是九幽门门主离公子。
说着,一边擦拭着手中长剑上的血渍,一边一脸嫌弃的看着白衣男子,“玉狐狸,你什么时候能不穿得这么……花枝招展。”
“嘿嘿,我这不是太久不见阿离,想让阿离见识下本公子风流潇洒……”玉狐狸闻言骚气的挑了一下额边的长发,随之一甩长袖伸手把地上的人头捡了起来,随手用白布袋子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