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袁乾部、护骨部、狄力部、义奇斤部首领的手,依次搭了上去!
……
虽然唐治一连几道旨意催促,安载道依旧不紧不慢地行军。
不过,再慢也有赶到的一天。
这一日,燕赤霞的先锋大军,已经抵达了定远驿东南方向的一座小军驿。
以此驿为中心,扎下了营盘,旋即派人飞报定远驿。
此驿距定远驿有三十里地。
显然,及时的配合作战与驰援,都嫌远了些。
安载道如此安排,显然有让唐治这边继续被裴甘丹这盘大磨再辗磨几天的打算。
不过,援军到了,终究是一件提振士气的大事。
整个定远驿喜气洋洋,无论军民,都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唐治闻讯,也是大喜过望。
这一日,裴甘丹一方例行攻城刚刚结束,唐治兴冲冲地要亲自巡城,并且向前敌将士发表讲话,以提振士气。
将领们其实是不愿意让皇帝抛头露面的,危险不危险的且另说,皇帝的出现,就是给他们添乱。
可是,谁又愿意出这个头,去搅了皇帝的兴致呢?
城墙上,石炮砸出的深坑,还没来得及修缮。
城头上一些钉着的箭矢,还没来得及拔出。
城上的尸体已经清理了,只是血迹尚未干涸。
而城下,有守军一方摔下城的尸体,更多的则是被滚木擂石、箭矢刀枪杀死的鬼方士兵,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战斗之惨烈,足见一斑。
唐治巡视城头,这一幕幕景象,也不禁令他肃穆了起来。
等他走到与鬼方鏖战最激烈的北城门时,各位将军已经集结了大批将校军官,肃立于城头之上。
在城门楼的台阶上,铺了地毯,设了御案。
唐治缓缓走上去,陪同他来的诸位将军,也都站到了将校军官们的前面。
“诸位将士,你们守土戍边,为国效命,辛苦了!”
“朕感谢你们!北地的万千黎庶,也感谢你们!”
“鬼方残暴,一旦打进来,我们的父母妻儿,都会遭殃!”
“不过,朕与众将士守在这里,绝不会让鬼方人再进一步的!”
唐治神情一振,把声音又提高了一些:“现如今,安太尉亲领大军,已经抵达定远驿东南三十里处,我们不但能守住定远驿,而且,还能把他们打……”
唐治用力地一挥手,“打回去”三个字还没出口,一阵风来,展开了旌旗。
大旗猎猎,鼓荡声中,唐治呛了一口风,忍不住掩口咳嗽了几声。
剧烈地咳了几声,唐治突然身子一晃,急忙伸手撑了一把御案,这才没有摔倒。
侍立在旁的李公公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搀住了他。
唐治喘息地抬起手,就见掌心一滩血迹,殷红刺目。
站在近前的那几位将军,虽然看不到他手上的血迹,却看到了他唇角的血丝,不由得大吃一惊。
唐治抬起手来,吃力地道:“朕……朕突感……”
还没说完,他便眼前一黑,身子向下软倒下去。
李公公一把扶住唐治,向对面的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来。
二人便架住晕厥的唐治,急急拖进了城门楼去。
后边的将校只看见皇帝忽然呛了风,咳得厉害,然后就站立不稳,被他身边侍候的人架进了城门楼,可是近前的谢飞鹏、张瑞、唐志东等大将,却已看得分明。
张瑞都看懵了,皇帝陛下是豆腐渣掺屁做的么?
呛个风都能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