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朔王传来消息,说山东高门和关陇贵族集团,隐晦地答应给予他们一定的帮助。
但是,这种拖后腿的帮助,见效太慢了!
安载道的野心很大,他要的可不只是自保,他还想打进中原去,将这天下,换一个主人。
所以,这第一仗的胜负,关系到声望,关系到士气,关系到太多观望者倒向的方向,他志在必得。
按照山东高门,关陇贵族的隐晦手段,他就算是能胜,也是惨胜。
两败俱伤的局面,不是他想要的。
看来,只能剑走偏锋了。
安载道思量了一阵儿,心气儿渐渐平息下来。
“如意,孟大家还有多久到朔州?”
“按照现在传来的消息,以孟大家一行人的脚程,还需五天。”
“好!七天后,在西郊别院,请孟大家表演剑舞。你安排一下。还有,拟个客人名单出来,现在就开始派发。记住,那些门阀士家的人,不要请。”
安如意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颔首道:“好!主宾之席,给北朔王?”
安载道摇头道:“不,主宾有两位,却不是唐浩然。”
安如意更加奇怪了,北朔王都不是主宾?还有谁,够资格位列北朔王之上?
安载道微笑道:“主宾,有两位!这两位,为父亲自去请!”
安如意见他不说,却也不再问,便应道:“是!”
……
严善蒲被安载道骂了个狗血淋头,脸色阴沉地回到县衙,马上召来县丞、主簿、三衙班头等一众属官,把他们也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是一群废物,泥腿子的人数多了一点儿,你们就失了分寸了?唐大宽、李伯乐、段小黑!”
三个班头连忙上前一步,道:“小的在。”
严善蒲咬牙切齿地道:“你们回去,调度三班衙役。宋县丞,你再就近征调些民壮来,就埋伏在县衙里,明日那些刁民再来闹事,就冲出来给我打,生生打将出去,便是打死了也无妨!”
县丞宋哲犹预豫了一下,想到此人是安节度的“岳丈”,这主意很可能是安节度的决定,便没有多言,只是称喏一声。
主簿夏可却不免忧心忡忡道:“县尊,这么做只怕不妥。”
严善蒲瞪着他道:“出了什么事,自有本官顶着,本官都不怕,你怕什么?”
夏主簿拱手道:“县尊,一群泥腿子,下官自然不怕他们反了天去。只不过,最近有一个奇侠空空儿,来无影、去无踪,专杀贪官污吏,欺压良善者……,如果……”
说到这里,夏主簿突然住口了。
严县令的脸色很难看,越来越难看,脸上的肌肉都在突突打颤。
“本官是贪官污吏吗?本官欺压良善了吗?那空空儿以武犯禁,干犯国法,如今满大街的海捕文书,他逃命尚且来不及,还敢来冒犯本官?你真当那些愚夫愚妇传的谣是真的了?他还真能飞天遁地不成?夏主簿,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夏主薄是属官不假,但级别却也不低了,被他这般咆哮,弄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出去,都出去,就按我说的做,出了什么事,本官一力承担。”
夏主簿、宋县丞,以及唐大宽、李伯乐、段小黑三个班头,连忙退了出去。
到了廊下,宋县丞苦笑道:“夏主簿,你方才真是昏了头了,你那么说,县尊脸面如何过得去?”
夏可“嘿”了一声,抬眼望青天,心中恶狠狠咒骂:“夏某好言相劝,你不听。但愿那空空儿大侠真的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宰了你个狗娘养的,方消老子心头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