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着院子,正沉吟着绕圈儿,忽然听到草丛悉索一响。
徐伯夷一惊,按刀喝道:“谁!”
别看徐伯夷武功一般,但是胆子却大,心眼儿也多。
否则,哈士奇如何能在狼窝里称雄?
草丛动了动,石磊紧着裤腰带从里边站了起来。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是我,找个地方方便一下,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徐伯夷松了口气,放开拔刀的手,笑道:“原来是你,你是北朔大王身边的那个谁来着?”
石磊道:“我姓石,叫石磊。”
“哦,对对对,石磊兄弟,我胆儿小,你这冷不丁把我吓的,你倒是弄出点动静儿啊。
真是的,快回去吧,前后院儿和两厢,你们最好不要走动。”
石磊冷哼一声,道:“拿着鸡毛当令箭!”
他嘟嘟囔囔的,转身就走。
他刚一转身,徐伯夷便目光一寒,肋下佩刀刷地一下拔了出来。
徐伯夷双手握刀,斜斜劈下。
一时间,就如劈开了一个西瓜。
正低头系着裤腰带,慢腾腾往前走的石磊万万没想到,这个徐千牛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上一刻他还神色如常,下一刻便骤下杀手。
“噗”地一声,徐伯夷没做过刽子手,可这一刀,便是老刽子手也得翘起大拇指夸上一句:“彩!”
干净利落!
石磊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一颗人头便咕噜噜地掉在了地上,那无头的尸体晃了一晃,才直挺挺地倒向一旁的草丛。
徐伯夷冷笑:“你在这里大解?你他娘的当老子傻,一点臭味儿都没有,你这是解了个寂寞!”
原来,只是因为草丛中没有臭味儿。
徐伯夷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上大号,只是有所怀疑,便下了杀手。
他走进方才石磊站起的草丛,用脚趟了两步,一个包袱跃然在目。
徐伯夷用滴血的佩刀挑起那包袱,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尸首分离的石磊,发出一声得意的冷笑。
……
染了些血迹的包袱,摆在了唐治的桌前。
里边除了一些细软和换洗衣物,还有一块玉佩和一封极简短的书信。
玉佩是唐停鹤的随身之物,应该是信物。
而那封信,落款也是唐停鹤的名字,内容却只有一句话。
“吾今不得自由,唯遣石磊南归。一应详情,可尽询之。”
唐治看完,将信放在了桌上,似笑非笑地道:“我这位堂兄,还真是蒸不烂、煮不熟、锤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
徐伯夷森然道:“陛下,此人派石磊想逃出去回朔州,必然是要对陛下不利的。依臣之见,一不做、二不休,不如直接就把唐停鹤给……”
徐伯夷并掌如刀,狠狠一切。
唐治摇了摇头,缓缓地踱着步子。
徐伯夷见状,又道:“陛下,如果不好明着杀他,臣也有办法,让他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