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我跟这个人……,可以说很快就意气相投了,我们没有相争的地方,相反,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唐治嗅着她身上的体香,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等我回去,再慢慢与你分说,先歇歇。”
“好!”贺兰大王难得地没有刁蛮,而是温柔地答应了一声。
车马辘辘,微微颠簸。
走了一阵,唐治梦呓似的轻轻道:“临了,裴甘丹兴奋异常,要与我义结金兰。”
贺兰娆娆失笑道:“他倒敢说,你怎么可能答……”
唐治道:“我答应了!毫不犹豫,立即欣然应允!”
贺兰娆娆一怔,道:“鬼方,与我中原,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早晚,必有一战。”
唐治道:“那有什么关系?这就和做假夫妻一样,既然彼此都清楚,这只是为了表演给别人看的。
谁若当了真,一厢情愿地就把对方当成了终身伴侣,那不是傻的么?”
贺兰娆娆歪过头,睇了唐治一眼。
她感觉唐治在内涵自己,但她没有证据。
唐治闭着眼睛,悠悠然道:“我若不答应,而且是毫不犹豫地马上答应,他难免心生猜忌。这个人,和我很像,但是比我多疑。”
他忽然笑了一下,道:“当然,就算如此,他也不是就全盘信任了我。只不过,他很清楚,他和我就算有冲突,那也是将来的事儿。
而现在,我们却是站在同一块阵地,他需要把后背交给我,我也需要把后背交给他,同生共死,奋力一搏!”
“至于将来……”
唐治微微张开眼睛,虽然疲惫,但眼睛依然很有神。
“眼下这一步,若是过不去,哪里还有将来?若过得去,将来的事,便将来再说!”
……
裴甘丹带着一身酒气,被南无吉万马扶上了马。
作为一个草原上的人,他却一向不好酒。
方才与唐治商谈期间,他更是滴酒未沾。
但是当一切谈妥,即将分手的时候,他却提起桌上的酒壶,一口气儿,把一壶酒全干了。
以至于,此时的他,脑袋晕晕乎乎的,骑在马上,便如乘在云里。
南无吉万马扭头看了裴甘丹一眼,道:“你不好酒的,这是……谈得很畅快?”
裴甘丹哈哈一笑,打了个酒嗝儿,意气风发地道:“吉万马啊,这个唐治,不简单。
我可以断定,只要他没有英年早逝,二十年后,他将是我一生最大的劲敌!”
南无吉万马脸色一变,道:“你跟他谈崩了?”
裴甘丹莞尔一笑,道:“不不不,谈得非常爽快,和他谈话,简直是我一生未有之快意。”
南无吉万马茫然道:“那你……”
裴甘丹沉声道:“眼下,他却是我最大的助力,是我逃出泥绰的唯一机会。”
裴甘丹转向南无吉万马,道:“两个人,陷在无处可供攀援的一个沙坑里,需要他们互伸援手,才能出去。
否则,就凭只够一人吃三天的食物,他们两个早晚要一起困死在那里面。”
裴甘丹醉眼看着南无吉万马,笑吟吟地道:“他们知道,出去之后,要走出这沙漠,还需要五天。
到时候,他们要拼个你死我活,争夺这少量的食物和饮水。那么,他们在这沙坑里,要不要互相帮助?”
南无吉万马听懂了,会意地冷笑一声:“我明白了!咱们,先爬出沙坑再说。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裴甘丹迎着晚风,又吐出一口酒气,喃喃地道:“是啊,爬出去,生死一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