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不要怕!若非罪大恶极者,我空空儿不屑出手!”
空空儿说罢,一抬手,掌心便有一道奇光,陡然射来。
众人只觉一道光芒刺目,不由自主地一闭眼睛,再睁眼时,只不过是刹那功夫,檐拱之上,却只见一道衣袂飞扬,那奇侠空空儿已鸿飞冥冥,飘然远去。
唐停鹤惊疑不定地道:“这……这空空儿今日为何而来,故意向我们示威的么?”
安载道拍案大喝:“侍卫!侍卫!侍卫何在!你们都是死人吗?被人闯进来了犹不自知?”
“大家莫慌,大家莫慌!”唐浩然忙起身安抚众人,回头关切问道:“三郎,你无恙吧?”
唐治手中托着画轴,抖得跟风中的落叶儿似的,一张脸惨白如纸,犹自嘴硬道:“不……不不不……不怕!不是,我没事,啊!朕,朕无恙!”
安如意皱了皱眉,不想让唐治继续丢丑下去了,忙岔开话题道:“那空空儿仗着有些高来高去的轻身功夫,也不过是来故意炫耀罢了,方才他若敢落地,今日便是有来无回。呵呵,九骨王子,你也无恙吧?”
继九骨低着头,以手轻捏下巴,脸色凝重,沉吟不语。
安如意诧异道:“九骨王子?怎么啦?难不成,你认识这个空空儿?”
继九骨依旧保持着轻托下巴,垂首沉思的模样,并不回答。
叶上秋见安唐两家乃至皇帝陛下现在都把继九骨当作上宾,便也有心巴结。
这继九骨可是有渠道搞到金发碧眼的“阿罗斯”美人儿的,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也得巴结呀。
叶上秋便上前轻轻一拍继九骨的肩头,笑道:“九骨王子,你……啊!”
叶小秋尖叫一声,跟一只蜢蚱似的,一跳三尺高,尖叫的声音比女人还要尖细。
“九九九……王子他……他他他……”
叶小秋踉跄落地,指着继九骨,手指比方才的唐治抖的还要厉害。
众目睽睽之下,就见继九骨依旧垂着头,身子慢慢向一侧歪去。
他的身膀一触地,那“托着下巴”的手便放开了,就见他喉间,一道血箭猛然激射出来。
众人只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不期然地想起了方才空空儿一抬手,掌心便射出的那道刺目的光芒。
空……空空……空空儿大侠,以飞剑术,杀了鬼方王子!
……
若是贺兰娆娆不能及时赶到,唐治还要滔滔不绝地为众人继续讲解他的画作。
不过,不用担心他词穷。
唐治在这方面,绝对可以长篇大论、天马行空、东拉西扯,连讲一个时辰,都不带词穷的。
就像某些现代派诗人,把他的诗分段一删,就是平平无奇的一段大白话,但是区区一百字的“诗”,他能给你连讲两个小时它的深刻寓意。
似乎这一百字的大白话,比《诗经》里的诗歌,还要晦涩难懂。
不过,幸好贺兰娆娆及时来了。
贺兰娆娆亮了个机,便飞身而去。
她本不是从金玉园外来,也不出金玉园而去,试想那金玉园四周的重重侍卫,又怎么可能发现得了她?
贺兰娆娆一路飞奔,已经一路将“浅露”摘下,劲衣扯下,统统团成一团,就连方才用来迎着灯光射出一道光束的小镜子,也都包在其中。
堪堪将到孟姜所住精舍,贺兰娆娆一弯腰,就将一块石头拾起,塞进那团衣衫之中,往池水中一丢,任其缓慢沉下。
而她,则款款而行,胜似闲庭信步。
孟姜在更衣,众所周知,女人要换件衣服,得有多么慢。
孟姜是舞蹈大家,已经是很专业的人士了。
所以,她换得很快。
她在室中更换衣服,贺兰娆娆在院中小站片刻,便对院中伺候的侍婢说了声要去方便一下,然后转身出了精舍的小院儿。
她去金玉堂上亮了个相,又“销赃灭迹”,从容返回,才只小站了片刻,孟姜姑娘便一身华服,姗姗地出来。
剑舞,本身剑气、剑光、还有身法步,都是极具力量感和美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