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在调情啊!”小谢心里的醋意便消失了。
一想自己向来知书达礼,如今竟因为别人一点小小举动,便影响了情绪,不禁害羞地一笑。
唐停鹤忽然发现唐治不知道什么时候避到墙角儿去了,何雨龙那个废物也屁颠屁颠地跟着,而他呢?
他的人莫名其妙地卷进了混战之中,现在还在打呢。
不打不行啊,鬼方大王子和二王子杀疯了的部下看见他的人举着刀剑站在那儿,本能地就打过来了。
唐停鹤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就在这时,他看见唐治与贺兰娆娆微笑低语了一句,站在前面,微微侧头的谢小谢,居然轻轻一笑。
笑?她笑什么?现在这么乱七八糟的场面,有什么好笑的?
唐停鹤脱口大叫,指着唐治叫道:“是他!是他!就是他!这一切,一定是他搞的鬼!”
唐停鹤确实是个未经历风雨的,对自己情绪的把控力极差。
因为对唐治深恶痛绝,又看到这样一幕,他脱口就喊了出来。
只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真要是唐治干的,也不能说啊。
唐治有什么?
一无所有的傀儡皇帝啊!
最终还不是他的朔北付出代价?
二王子乌力罕被裴甘丹抱着,眼看大王子阿木达尔领着手下杀下了楼去,只好奋力地挣开裴甘丹的双臂。
这时听见唐治这番话,二王子没好气地瞪了唐停鹤一眼,道:“阿木达尔弑主,有人证、有物证,所有人都是看在眼中的。
唐世子,你是大炎的臣,居然胡乱诬攀你自己的君主,你不是有病?”
唐停鹤胀红了面皮,一时说不出话来。
裴甘丹森然道:“二哥,说不定,还真是他们大炎的狗皇帝搞鬼呢,咱们应该好好查一查。”
乌力罕瞪了裴甘丹一眼,喝道:“查个屁!不是你小子,我已经杀了那个忤逆混帐的阿木达尔了。哼!”
乌力罕看看倒卧在地的母后尸体,悲从中来,扑过去跪在血泊中,抱住那脑袋已经夹成“二次元”的格根塔娜,号啕大哭道:“母后,母后,你死的好惨呐!”
唐大宽看看遍地的尸体,吩咐手下道:“去,把枷锁镣铐取回来。”
手下差役面有难色,道:“寺正老爷,这……”
“这什么这,我大理寺的器械,都是有数儿的,朝廷现在不富裕,又正打着仗,该省就要省,去!”
几个衙役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边去捡染血的镣铐枷锁,一边陪笑冲着不管哪一方,只要握着刀的军士就点头哈腰。
“别误会,别误会啊,我们只是回收器械的。”
有些枷锁镣铐还在死去的犯人身上,他们就强忍着血腥之气带来的恐惧,从那血糊糊的尸体上,用钥匙将器具取下来。
唐大宽谄媚地跪到唐治身边:“陛下,您受惊了,这个地方不太安全,陛下您身系天下安危,不可有所闪失,还是快快回宫吧。”
唐治点点头,这个唐大宽,明知道在朔北,唐停鹤其实比他有实力。
但是,他既然只能站队自己,便毫不犹豫,敢公开表态,这是个人物,不能冷了他的心。
唐治弯腰将他扶起,又看了眼唐停鹤,然后转向了乌力罕和裴甘丹。
“二位,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北朔王世子,朕的堂兄,我大炎的股肱之臣啊,嘿!嘿嘿!”
唐治满面悲凉地仰天长叹一声,抬腿就往前走。
何雨龙其实算是安、唐一边的人,不过此时对唐停鹤也很没有好感。
这个蠢物,为了摘清自己,居然想把祸水往皇帝身上引。
鬼方二王子都认定了是大王子干的了,你这是何其愚蠢,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鬼方人若真为此发兵过来,卢龙可是首当其冲,到时候我这个卢龙刺史有守土之责,跑又不能跑,你来帮我御敌?
呸!啥也不是!
他淡淡地瞥了唐停鹤一眼,略微拱了拱手,便跟在唐治的后边往外走。
乌力罕吁了口气,拱起手来,大声道:“大炎皇帝,我鬼方今日,叫你看了笑话了。
关于和谈一事,只能无限期押后了,本王子要抓捕阿木达尔,护送母后灵柩回无定河,请父王再作定夺。”
说话间,他已经以鬼方的王太子自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