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丘神机兵行险招了。
他打探到了朔北军的储粮之地,决定夜袭朔北军的辎重,借以补充自己的粮食。
朔北军的军粮,总不会事先混了毒药进去吧?
却不想,这正是安载道的阴谋。
安载贤早已在那储粮之地布下重兵埋伏,丘神机大军一到,四方火起,伏兵皆出。
一夜鏖战,丘神机丢盔卸甲,扔下一地的尸体,被迫撤退。
这种混乱的败退和有序的撤退,那从军事上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败退,是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的反抗的,只能任由追兵屠杀。
这个时候,比的只是谁逃的更快!
丘神机一路死人一路逃,一直逃到放州城,方才缓了一口气。
放州太守刘提莫也不敢再拍马屁了,急匆匆将他迎到城里。
逃军陆续回来,丘神机点检人马,十五万大军北伐,陆续逃回放州的,不过三万余人。
丘神机号啕大哭,只能给女皇帝写请罪奏章,自己则待在放州城里继续收容陆续返回的逃兵,等着女帝的处分结果。
……
安载贤这边还在追杀丘神机的败兵,那边已经把大捷的消息飞马传报朔州城了。
而谢家在朔州的眼线也立即放出了飞鸽给卢龙。
唐治此时正在卢龙城西的青龙河、白虎滩上“野营”呢。
篝火把肉串儿烤得吱吱冒油,古人炙肉的本事,火候掌握,实在是没得挑。
唐治吃得眉开眼笑,只是差了几杯冰镇啤酒,未免美中不足。
与之同行的,有贺兰娆娆、谢小谢,还有孟姜。
借着酒兴,唐治笑道:“今日野餐,酒兴正酣。素闻孟大家剑舞之名,却不能亲眼所睹,实在遗憾,如今不如就请孟大家在这里舞上一曲,如何?”
贺兰娆娆兴致勃勃地道:“我来鼓笙。”
谢小谢也想一睹中原第一舞姬的剑舞,便道:“我来吹箫!”
唐治挽起袖子道:“既如此,朕来击鼓。”
孟姜嫣然一笑,道:“这里,实非最合适的所在,不过,陛下有旨,民女安敢不从。取我剑器来!”
孟姜起身,自有随从去取剑器。
唐治试了试鼓槌,“嗵嗵嗵”的敲了几下,有模有样。
孟姜拿了仪剑,到了众人身前站定,长剑向身后一藏,摆了一个剑势。
唐治精神一振,鼓槌儿高高地举了起来。
“报~~~,紧急军情!朔北大捷,丘神机败退八百里……”
一骑快马,飞驰而来,唐治举在空中的鼓槌儿便敲不下去了。
丘神机……败了?
我唐治在朔北这么卖力的帮他瞎鼓捣,折腾的朔北乌烟瘴气,他居然败了?
这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真……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