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吁了口气,道:“本来还想着,如何知会她一声,却又不叫她因为我一个舞姬,居然知道这样的机密而生疑呢,这样的话,我倒不必再提醒她了。”
孟姜展眉道:“送信人呢?可需要回信?”
青衣少年道:“送信人送了信来便离开了,说不需回信。”
孟姜点点头,青衣少年躬身退下。
孟姜起身,走到壁边。
壁上“乂”字形交叉挂了两口剑。
其中一口是她的表演用剑,仪剑。
而另一口,却是一口真正可以用来杀人的双手剑。
孟姜摘下那口仪剑,摆了个飒爽的姿势,嗖嗖地舞了几剑,然后横剑当胸,叹息道:
“朔州城中时,我欲舞剑,却被空空儿扰了。”
“卢龙这边,却是借献剑舞之名,会晤谢天,无需舞剑。”
“却不知明日,我要舞你……”
孟姜看向壁上那口双手剑,悠悠然道:“还是舞它!”
……
夜晚,外间的初雪、绿蓉已经睡了。
贺兰娆娆都能听见她们打的极轻微的小呼噜了。
但贺兰娆娆了无睡意。
大事,她参加过,但是这么惊险的大事,却还没有。
尤其是以前,她背靠女皇,可以充分调动一切资源,可这一次,她却是在行险。
若是成功,自不待言。
若是失败……
卧底朔北的计划只能放弃,得逃亡回神都了。
想到她让李公公所做的秘密安排,贺兰娆娆略感安心。
又想到李公公听说一旦事败,她还要大费周章地带上那个混账伪皇帝一起逃时,那惊讶奇怪的表情,贺兰娆娆又不禁莞尔。
逃,自然是她一个人逃更方便。
到时候,所有人注意的都是唐治这个策划了一切的狗皇帝,
谁会在意他后宫里的一个小采女?
可一旦带上唐治一起走,增加的不仅是逃亡的风险,
更重要的是,等于把所有目光也吸引了过来,她的安全将成倍地增加。
但是,她还是这么决定了。
皇帝要我护送唐庶人一家回京,现在就差他一个了,。
这是皇帝交给我的任务,我当然要完成!
贺兰娆娆暗暗地对自己说。
望着窗外的明月,贺兰娆娆心思又一转,我都如此紧张,唐治一个从山里出来的少年,今夜只怕是更加紧张的睡不着觉了吧?
一想到唐治紧张、忐忑的样子,贺兰娆娆心中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
自从和唐治到了朔北,大部分时候,她的智商居然被唐治辗压,这让她很不服气。
这一回,在心境历练上,自己总算胜出了一筹,
娆娆很开心!
皇帝的寝宫里,唐治果然还没睡。
寝宫里点着灯,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出来:
“三郎,先吹灯……”
“吹什么灯,我还想再点两根呢,这么漂亮的腿,不看着,岂不暴殄天物。”
“哎呀,人家不要这样,像小狗儿似的。”
“啪!”!
“听话!”
一声不依的嘤咛,颇有点儿九转十八弯的音韵。
但,该撅的还是撅起来了,谁叫小谢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