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治很窘,我还有说梦话的毛病么?这下以后枕边真不能睡人了,不然谁知道会做什么梦,说出什么来。
至于发哥的电影,唐治看的很多,经典台词也是张口就来。
什么“我发誓再也不让人用枪指着我的头!”
什么“如果你不喜欢我,那结婚就等于长期的卖淫!”
什么“朋友间没有谁欠谁的,要不然还要朋友做什么?”
诸如此类的句子。
唐治咳嗽一声,道:“没什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我穿越千年,去到了后世……”
贺兰娆娆眨眨眼道:“哦,你的后世里有我么?”
“有,你在一个叫某音的小格子里搔首弄姿,我流着哈喇子在家舔屏!”
贺兰娆娆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大概意思应该是说自己卖弄风骚,而他馋得流口水。
贺兰娆娆不禁轻“啐”了他一口。
唐治抻了个懒腰,坐了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贺兰娆娆道:“快扎营了啊,也不见你露面,我还以为你生病了,这不进来关心一下嘛。”
“又扎营啊!”唐治吃了一惊,掀开窗帘儿看看,果不其然。
唐治道:“豁!我竟睡了一天么,这是到哪儿了?”
贺兰娆娆皱了皱眉,道:“你不是真生病了吧?怎么睡了一天一夜?”
唐治嘿嘿地干笑两声,道:“没什么,走之前整夜没睡,思量此去卢龙的事儿来着。我们到哪儿了?”
贺兰娆娆道:“今晚,还是恰好宿在野外,不过有附近县令提前赶来,带着民工在此搭好营帐了,还送了二十口大肥猪来犒赏三军。”
唐治笑道:“这倒是个会来事儿的,叫他先别走,晚上陪我一起吃个饭。”
贺兰娆娆知道唐治是利用一切机会,了解对他有用的信息,便笑着答应了一声。
然后手腕儿一翻,亮出了一张叠起的纸。
唐治会意地接过,一边展开来看,一边道:“你们玄鸟卫还真是厉害,咱们行进途中,居然依旧可以接到他们送来的最新消息啊。”
贺兰娆娆也有些奇怪,此番去卢龙,带了三十名宫娥,四十名太监,难不成,那只“玄鸟”就在其中?
这样的话,范围倒是一下子就缩小了。
不过,想是这样想,贺兰娆娆倒也无心再去查这件事了。
查它做什么呢,当初想知道,只是因为好奇。但是太费劲儿的话,就懒得了。
这只玄鸟不在她的掌握之中,那必定是女帝还是皇后的时候,设立“玄鸟卫”时的第一批班底中的人了。
她即便查出来了,也得装着不知道,反正知道是自己人就好了,也不必再浪费精神在这只“鸟”身上。
唐治看完了最新的情报,目光闪动,缓缓地道:“按照这个说法,此番会谈,名义上是二王子乌力罕为主使。但是实际上,塔娜王后才是谈判人。
大王子阿木达尔志大才疏,几年前平叛时只逃回他单骑独马,从此失宠了。本来最得宠的是四王子继九骨,而现在,让乌力罕做主使,看来,是鬼后在为他造势了。”
贺兰娆娆道:“表面上看,应该是如此。不过,在鬼方,最有声望的,一直是三王子裴甘丹。
四王子继九骨虽然名声比三王子略逊,但他作战勇猛,乃是一员虎将,勉强也能成为鬼王的继承人。他如今既然死了,那么……”
唐治笑了笑,道:“自古以后,最具贤名最具才干的,可未必就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尤其是这位鬼后,个人的喜恶,显然还在她为国择选储君的理智之上!”
贺兰娆娆深以为然,道:“那是,能以女儿身,而拥有远超大部分男人的冷静与睿智的,唯有我陛下一人!”
两个人都没提鬼王,从已有的情报来看,不管是哪一方面送来的情报,都证实了一件事:鬼王惧内,在立储这种大事上,根本不敢与之相争。
唐治拈着信纸,沉吟道:“继九骨死了,鬼后有意再立二王子乌力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