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周从文问道。
“高干病房。”
“走……稍等一下,台上的患者我看一眼。”周从文笑道,“不看一眼术后情况,总是觉得不踏实。”
陈厚坤笑了,这是一名医生的强迫症,太多人、包括自己都是这样。
反正那面也不着急,看眼患者再走,心里也踏实。
“小周,是滕主任送来的那个患者么?”陈厚坤问道。
“嗯?陈哥你知道?”周从文问道。
陈厚坤有点迷茫,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些怀念。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出现,看起来和李然有点神似。
“虽然看你用胸腔镜做了双袖切后我确定未来的发展方向是腔镜,但这么多年的心血……”陈厚坤说着,叹了口气,“那个患者我偷偷看了一眼,听他们说了几句,怎么诊断的?”
“滕主任做造影的时候导丝把主动脉窦戳破,进到右心耳里面去了。”周从文实话实说。
“啊?不就是个造影么?怎么能捅破主动脉窦呢?”陈厚坤有些不解,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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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副损伤,在所难免。而且滕主任没什么人可以交流,水平进步的比较慢。没事,院士工作站成立就好了,以后有很多机会可以探讨。”
陈厚坤的眼睛里,周从文早已经不是江海市三院的小医生。
能用腔镜做双袖切的主,怎么可能是小医生。
之所以双袖切被称为难度壁垒,是有原因的。可这种壁垒在周从文面前似乎根本不存在,他甚至用腔镜都能做下来。
别人看来的天花板,周从文用手指轻轻一捅就破。
而且周从文说是探讨,估计和胸腔镜一样,他站的位置很高,随便教一点东西就够滕菲领悟的。
对于周从文的能力,陈厚坤一点都不怀疑。
这是通过一次次手术、通过手术录像、通过一个个患者积累起来的。
不说坚不可摧,但无论是陈厚坤还是袁清遥都对周从文报以极大的信心。
要不然袁清遥也不可能把克利夫兰诊所心脏病学专家都看不懂的病人让周从文再过一眼,而且极有信心的说周从文肯定能解决。
这种信任是盲目的,连周从文都搞不懂为什么袁清遥会对自己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信心。
陈厚坤问了问手术的事儿,周从文如实回答。
“陈哥,别琢磨了,好好做胸腔镜,收几个袖切的病人我带你做。”周从文最后说道。
陈厚坤挠头,嘿嘿一笑,“我已经收了一个。”
“哈!”周从文点了点头,“术前检查,然后找时间做,我给你扶镜子。”
“小周,周末去你江海市三院么?”陈厚坤问道。
“不过去了,都是楔切的患者,手术做到吐。我现在看片子都不能看肺部小结节的片子,看多了恶心。”
陈厚坤有些搞不懂周从文,但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也没有主动的意识去琢磨周从文。
过了几分钟,周从文去看了一眼术后患者。
滕菲跟着下手术,她见周从文和陈厚坤过来,根本没看陈厚坤,而是一把抓住周从文的胳膊。
“小周,你刚说有关于造影的几个点我琢磨了一下。”
“不着急滕主任,我看一眼患者,还要去你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