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听,但是很哀伤。
“呿,赶路还带着这些劳什子,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了。”屋檐下,徐当仁推开窗说道。
他知道徐不让在屋顶上,他就住在隔壁,听得到她的脚步声。
“你小声点,一会欧叔又该念叨了。”
徐不让坐在屋檐上,垂下两条腿一晃一晃。
“你什么时候又怕欧叔了。”徐当仁也趴在窗框上,看着墨染似的远山。
群山绵延婉转,是诗句中道不尽的柔情。
那是他们完全不熟悉的风景。
“希望这一路平平安安的。”徐不让站起来,背朝院子往后跳,双手勾住屋檐一荡,就荡进徐当仁的屋里。
“能出什么事。”徐当仁摸了摸胞妹的脑袋,然后拍了一下:“快睡觉去。”
琴声不知几时歇的,徐不让这段时间来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用过早饭,天还未全亮,就要上路了。
前军先行,他们在中间随驾。
徐不让给自己的马梳着鬃毛,那是一匹高大的黑色母马,只在额心有一点白,徐乘风当年从西域重金购入马驹,这些年一直作为徐不让的坐骑,名为暮霭。
他们守在一架封得严实的马车前面。
“怎么还没下来。”徐当仁被安排在马车后面,他骑着自己的白马绕着马车一圈圈转。
“叫你们来就是护送贵人的,拿出点耐心来,一会别出幺蛾子。”欧阳敬内心又开始拜天。
整个队伍已经准备好,女人孩子和仆妇们都提前上了马车,甚至顾盈盈都被抬了上去,就只等着贵人们。
两列士兵围得严实,一直从房间围到马车前,看衣着,和徐不让他们带的兵并不一样,是皇家禁军。
等了半晌,才有一个带着帷帽的人下来。
那人一身黑衣,连肩膀都被帽子遮得严实,只能看出是个不算高壮的男人。
还有几个女眷也是差不多的打扮跟在他后面,行至马车边上,有人主动搀着他上了车,女眷上了前面的一辆,等所有人都妥当了,马车才缓缓启程。
徐不让翻身上马,暮霭头高腿长,两三步就行到前边。
“您就是徐家校尉吧?”刚刚那个扶贵人上车的人也骑着马追了上来,在徐不让身后一点朝她打招呼,他骑得拘谨,看得出是个新手。
“徐校尉有两人呢,不知阁下是找哪位。”徐不让侧眼看他,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得普通,只是一直笑嘻嘻的。
“阁下说笑了,虽然你二位长得很像,但某也不是分不清男女的人。”
他还是笑嘻嘻的:“徐不让是吧,我是太仆寺主簿李秀,表字兰芝,我听说过你。”
徐不让扯了扯嘴角,这还没到南安呢,麻烦就来了。
“不知李大人何事找我。”她扭头,咧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没有,就想看看你们真人,满南安都知道徐家双子,少年英才,打得北胡人闻风丧胆。”
“阁下谬赞,我们要是真那么厉害,现在就应该北上而不是南下。”
“话不是这么说,北地丧乱两年有余,非一时之功能复,你二人尚未弱冠,假以时日,必能成就一番功绩。”
“那就借李大人吉言。”徐不让扯出一个敷衍的笑容。
他叭叭得让人心烦,况且心里还压着之前的事,没心情陪他扯这些。
“你可以叫我李兰芝,兰芝也行,能结识你们这样的英雄,是李某荣幸……”
“兰芝,昨天吩咐你的事做了么。”
就在李秀还要继续唠叨下去时,一个声音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