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果然没有来见她,原来只要他不想,她连见他一面都不可以。
以前的种种温情,只是算计,只是利用。
这样也好,他这样的位置,若是毫无心计,该如何生活。
他遣人将高丹提前送回宫,又将这事告诉了惠妃和皇帝,尽管高彻依旧没有禁她的足,但芳蕤宫附近的看守严了许多,他的宫人,惠妃那边的宫人都有了不小变动。
回宫的路上,她撩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楚王府路口处居然有施粥发红包的,不论是谁,只要路过,就能领一份封红,不少人排着队来领,有的人拿到手小声说了什么就匆匆离开,有的街溜子不在乎脸面,大声叫着祝楚王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引得旁人侧目或是跟着呼和。
他这样做,是想让所有人都祝福他们吗?
真是可笑,亲手害死了王氏那么多人,却在这样的小事上惺惺作态。
再见他,是徐不让出征那日。
他们才结婚两日就要分别,高丹觉得这大概就是他的报应。
听说他入宫与皇帝商讨对策,特地挑着时间过去。
高彻听到高丹来见,犹豫了一会,苏沁却是无所谓的模样:“陛下不必顾虑臣。”
尽管只过去一夜,他却觉得苏沁整个人都凌冽了许多。
高丹毕竟是他皇姐,无故不见她,反倒显得心虚,他只能宣高丹进殿。
高丹行礼过,站起来看着苏沁笑道:“本宫听说楚王殿下新婚燕尔便要分别,陛下还真是不体恤人。”
苏沁垂着眼并不回应。
高彻有些苦楚地笑道:“前线战事紧急,朕也是无奈之举。”
“楚王殿下竟然也舍得放新婚的妻子去那战场,真是深明大义。”
“公主谬赞。”他冷冷说道。
他竟连一句话也不想与她多说么?
可她偏要说。
“这北胡不早不晚偏要在这个时候打过来,若早一步,徐家小姐先一步上了战场,表哥你又打算娶谁呢?”
苏沁看着殿外,依旧沉默。
“本宫当初还以为你是多情深的一个人,连些破烂都能存着那么久。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她就像唱着独角戏,高彻不插嘴,苏沁不说话。
“你便是拿着情深守正当幌子,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腌臜事,骗了多少人吧。”她越说越气,也越是口无遮拦。
“这徐家小姐也是蠢,估计也被你这道貌岸然的模样骗了,替你领兵打仗,若她死在战场,你便可以名目张胆娶下一个棋子了吧。”
终于,苏沁说出今日的第二句话,嘴角带着不知所谓的笑:“多谢公主关心,臣此一生,只她一个。”
那她算什么?反倒是他与别人之间的阻碍?
高丹气得发狂,高彻让人将她带下去。
“皇姐心中有气,你莫要与她计较。”
苏沁摇摇头:“明日臣替妇归宁,便不进宫了。”
新娘子出嫁三日需得回门,可徐不让现在人都不知在哪去了,也做不了这些事,只有男方一人登门,像什么样子。
“你……你是何苦。”
“这些需要有人做的。”
晚些时候,高彻去了谢霓裳处,他还答应徐不让与谢霓裳道声别。
“我以为她成了亲就能留在这里。”听了高彻的话,谢霓裳有些难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