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们两个吗?”回程的路上,徐不让边跑边问道。
“啊?还有别人吗?”童桑回头看了看附近。
这就难办了,徐不让咬着嘴角想。苏沁在宫中被下药,难道高彻觉得白天的刺客与他有关?
跑到快山腰,接近她的小院时,徐不让忽然变道:“你等我去拿刀。”
“带刀做什么?”童桑跟着她跑,有些接不上气地道。
“不是要闯宫劫人么,你知道具体位置的吧。”
看着徐不让俨然一副下定必死决心的脸,童桑想起来他好像确实没交代苏沁已经出宫了。
毕竟苏沁叫他不要说是自己喊的徐不让,他怕自己露馅,便什么也没说。
“殿下,殿下已经回家了。”
“哦。”她把速度减了下来,童桑那着急忙慌的模样,她还以为自己要去劫法场:“你怎么不早说。”
从早上起他就觉得自己多说一句都是错,所以选择少说少错。
“他到底是干什么了,御前会议之后大半夜还不回家。”
童桑支支吾吾说了高丹遣人来找他,然后他在门口等到的苏沁就是那副模样了。
徐不让若有所思,越走越慢,他两的事,她应该去吗?
童桑看她变得犹豫的模样,赶紧补充道:“殿下失魂落魄的,我想着能劝劝他的只有小徐校尉了。”
想想她也没去处,大少爷呼来喝去也不差这一次,徐不让撇撇嘴继续往山上爬。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她边走边想,刚才还真是草率了。
“我……我去院子里寻你,听到你的表妹说话,这山上你没处去,便想着那日你和殿下游玩的水潭,没想到你真的在那。”
“那日……你也在么。”徐不让忽然有些心虚。
“殿下让我在附近守着,顺便采些草药。”
那应该是,没看到吧。
“主要是防着公主的人,小徐大人不必介怀。”他坦率地笑道。
徐不让心中隐隐作痛,作为贴身侍卫来说,这家伙也太过率真没有心机了,难怪苏沁经常会觉得他话多。
“这种话还是不要说给别人听的好。”她提醒道。
“可小徐大人不是别人,不用防着。”童桑笑得更开朗了。
这种被天真生物信任的感觉,徐不让说不上到底是好是坏,反正心理负担有点子重。
到了楚王府的别邸,童桑自然是带她绕后门的。
远远就看见碧玺守在苏沁房门口不住叫着。
“怎么了?”他满脸焦急,徐不让怕出什么事,开口问道。
“从刚才起殿下就没声了。”碧玺有些慌乱,看到童桑和她才有些主心骨的模样。
徐不让看看童桑,他摇摇头,他家殿下并没交代之后他要做什么。
她在门板上拍了两下,响亮地喊道“开门。”
屋内静得就像没人一样,只能听到他们三个的呼吸声。
“殿下不会,出事了吧。”童桑幽幽地问道,和碧玺大眼对小眼。
徐不让真是服了苏沁手下这堆傻子。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旁边的窗户也关着,门不好破窗还不好破么?
等她跳进屋里又喊了一声,依旧没人出来应她。
屋外两人却不敢学她一般硬闯,只能眼巴巴在窗口望着。
绕过屏风,屋角摆着一个很大的浴桶,她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屋中没点灯,借着月光,能看到一团如云黑絮飘在水里。
小时候她住在水边,有一次见过因为被登徒子玷污投河的姑娘,水泡了三天,整个人涨得一头年猪那么大,人群的缝隙中,她瞥见一眼那姑娘被鱼啃得坑坑洼洼的脸,然后连续烧了半个多月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