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人想堵人,还有这种好事?”徐不让摩拳擦掌,有些跃跃欲试。
“那不然?”徐当仁也想到了什么。
“去看看。”
去探查的人留下一个带路的,再留两个能当事的,余下十五个人加上一个顾盈盈连夜到了山口。
山外果然有点点火光。
盯梢的阿吉看人都赶来,把所见所闻报告一番。
“他们倒不像真想渡河,但也不太像来堵咱们的。”
“那你有什么见解么。”罗笙问。
“对面就是王道然了……”徐不让没回答他,眯着眼,像在想什么,“罗笙,你带四个射术好的去找个好位置,剩下的,准备好。”
“你想做什么。”
“安全起见,都给我好好听令,别出乱子。”
今天直接从这条路走是行不通了,徐不让把梁才招上来问:“还有别的路过河么。”
“有是有,不过还在山里走挺长一段。”
“比原路线远还是近?”
“差不多,只不过有些难走。”
徐不让回头看顾盈盈,她伏在大有背上,脸色已经接近纸色。
之前离开的时候,她坐着的位置出现了一滩血,身后破烂的长裙上,不仅是臀部的位置,血沿着一路蔓延到裙摆。
不能拖了。
“你带路,连夜赶路,尽快给我找到欧叔他们。”
梁才点点头,徐不让挥挥手,大有和曹元也凑近来。
“给我好好把人带到,家里都有姐妹婆姨的,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越快越好。”
曹元抱拳,跟着梁才要走。
“我可没姐妹也没婆姨。”大有嘟嘟囔囔,看着徐不让垮下来的脸,撇了撇嘴:“好好好,我也走了。”
目送四个人离开,徐当仁靠了过来。
“好像回到当初在西北做什长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能指挥的人也很少,身在敌区,把自己的人手分散成这样,还带着一帮“累赘”,真像一场闹剧。
“那时候可没现在频。”徐不让俯着身,长刀攥在手里。
“老大,我们等他们休息么。”猴子凑过来,现在情况很明了,徐不让的态度也很明了,就是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徐不让瞟他一眼,“打架是及格了,别的还得学学。”
“你说他们这点人在这,既不是来抓我们,也不想渡河,能干什么。”徐当仁看着猴子委屈巴巴的样子,轻笑着解释。
“在……等什么?”他身后,有人答道。
“差不多,现在就是要看看,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黑夜寂静,偶尔有一两声鸟啼,风吹得草木窣窣,河水涛涛。
下面的人一点戒备都没有,生了一堆火,还搭起了一个小帐。毕竟几天之前对岸的汉军才吃了败仗,而黄河以北这片,都在北胡人掌控之下。
可现在有一根小刺插在这只逾越的手掌上。
等了半天,大概在黎明之前,终于有人过来。
这片河水颇急,一般不会有人从这里渡河,十里外有个野渡口,那里水面虽宽,但要缓许多,本来是他们这行原本的途径地之一。
浓重的夜色中,一叶小船横穿河水而来,船上的灯在夜风中明明灭灭,河水湍急,小船偏斜着困难地驶向此岸。
及至船上的人登岸,这边的北胡人迎了上去,双方进了临时搭起来的营帐。
“细作么。”徐当仁摸着下巴皱眉说,“这王道然到底会不会治军,打也打不赢,还出了这等叛臣贼子。”
“未必。”徐不让专注的看着那顶小帐,可惜离得太远,连人都看不清。
“打么。”徐当仁握紧了自己的□□。
“这五十来号人了,就算你我素来莽撞,也不是拿命拼着好玩的。”
“那你叫罗笙他们准备?”
“准备是准备,不到万不得已,又没打算真的打。”
一群人屏息凝神,看着帐中的人又出来,再次渡河而去,而这边的北胡人也收拾了东西,往东北方离开。
天空此时刚露出一丝鱼肚白。
“所以我们就这么白白守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