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痛失中原大片产粮地,要用原来一半的土地养这么些人,再遇上干旱……”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她低头,“而且如果往年积粮有余,只要开仓平价,也没那么容易乱起来。”
华夏地大物博,自古丰年灾年都是交替着来,从无定数,也不随人愿而变。丰年存,灾年出,多少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继续在前面走,苏沁就拉着她的袖边跟在后面。
“哎,小公子!”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
徐不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到叫了几声,那人跑近了,拍了一下徐不让的肩膀,她才如梦初醒般回头。
一个高眉深目的少女出现在她面前。
“你不认识我啦?上次你看我跳舞还给我鼓掌呢。”女孩半嗔道。
“跳舞……”她回想了一下:“哦,你是那什么酒楼的舞姬?”
听她开口,虽然稍显粗粝,但明显是女声,舞姬缩了缩脖子,:“你是,女孩子啊。”
“一直都是啊。”徐不让朝她笑笑。
“爱米尔,干什么呢。”远处有人朝这边喊道。
“哦,马上过来。”舞姬答应道,看着徐不让:“下周二有人请我在望京跳舞,就在城中的金满堂,听说晚上还会有烟火,您有时间记得过来捧场啊。”
说完对她眨眨眼,转身又消失在人海里。
“这么多新店开业吗。”徐不让琢磨着,“你到底给了多少钱,隔了这些时间她还能记得。”
“就不能是觉得遇上你这个知音么。”隔着半透的罗纱,她只看到苏沁弯着唇,“那下周二我可以一起来么。”
“你来还要我批准么。”
“人家请的你,我自然要先问过你。”
听他似乎话里有话,徐不让好像福至心灵,一击掌道:“你看上那个舞姬了?”
两人顿了半晌,徐不让以为自己猜中了,还想戏谑几句,苏沁伸出手背贴在她脑门上。
“大白天也没发热,说什么胡话。”
“你才烧坏脑子了。”徐不让把他手拍下来,继续在城中逛。
边逛边介绍,这有什么吃的,那有什么铺子,好像一个东道主对着客人介绍自家各处。
“那么熟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从小就长在这。”
两人简单绕了一小圈,居然一个下午就快过去了,随处找了个酒楼吃饭,顺带给童桑他们打包了些吃食。
“熟悉周边地形对打仗可是至关重要的。”徐不让牵过马:“不吹牛,这方圆百里没有我不知道的。”
看她得意的小模样,苏沁也跟着开心。
“那往后,还要指望徐大人多关照。”
“小意思,你那学宫里面我管不着,外面的小毛贼强盗肯定不能有。”
一路回去,徐不让送他到上山的路口,又约好下周二再去望京。
苏沁目送她离开,转身入山。
“殿下,您跑哪去了啊,百里大哥带着东方大人来了,正等着呢。”还没爬到一半,就看到童桑急匆匆地往下跑。
“嗯。”他轻应一声。
“学宫不是就有食肆么,您没告诉小徐校尉啊,怎么还大老远跑到望京。”接过苏沁手里打包的食物,知道他们去了望京。
这问题他自讨无趣,只能跟在苏沁后面小步小步往上走。苏沁不急不慌,童桑心里抓心挠肺的。
爬上最后一阶,他才重重出了一口气。
“没点耐性,真该把你送去锻炼锻炼。”
童桑惯常被嫌弃,只在嗓子里呜咽了一声,扁着嘴委屈巴巴地迎上走过来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