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除了苏沁,叶安平也在此,他是淮阳公主留给苏沁的,在府中也算半个主子,他不发话,童桑照样不敢动。
“她若出事,我也不活。”苏沁目光灼灼的看着叶安平,不知从哪找出来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转头。”
老太监叹了口气:“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咱们回去许还给徐小姐拖后腿。”
“回头。”
于是眼看没几里就能到南安城,马车又掉头回来,而一起的曹元,受的是军令,头也不回的往南大营赶。
一路上苏沁脑子转得飞快,“百里现在应该在哪了。”
“回殿下,昨日来信说在渝怀,现在应该快回来了。”
算了一下路途,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可能。
“是齐国那边的人,还是,楚国。”
百里也是他贴身侍卫,是侍卫中年岁最长的,这次百里和另一个侍卫朴文都不在,只留了童桑在身边。
这次让百里去楚地办事,去了半月了。
高彻出宫就算有人知道,这也不是他去宏福庙的经途,况且现在把他杀了,就算是风头正劲的宁王也得不到好,况且最近也没听说有别的势力在南安城中。
所以可能未必是杀高彻的,而有可能是冲他而来。
他前日出城,并没有遮掩什么,知道他行踪也不奇怪,而就算他今日不去柳下营,直接从黛眉山回家,也就是走的这条道。
他轻笑一声,眼中尽是冷意。
童桑这叫阵也太拉了,徐不让摇摇头:“我不管你们冲谁来,今日有我一命,便不会让你们如愿,既不愿战,便滚回去。”
对方和她交过手,知道她战意非假,有些犹豫。
“你们最好乖乖听话,现在回去,这件事还只是楚王府的家事,若是再拖,南安人多口杂,对你们的主子,未必有好。”
“既是来找我,就当知道我从不言虚。”他刚才用嗓过度,现在喉咙有些嘶哑,给他的话语镀上一丝威胁:“父王他常在封地,对南安的局势却不甚明了,在京中纵凶伤人,若让有心人抓住把柄,身死国除,诸位也当为万世万民所唾弃。”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为首之人一声令下,把地上受伤的同伴拉起来,如同来时一样,转眼便离开了去。
徐不让竖着耳朵,听到远处林间飞鸟扑翅声,知道那个弓箭手也离开了,才放下心来,将刀在袖子上拭干血渍,发现上面的豁口越发大,应该是将就不得了。
她一只手抓住插在肩上的箭杆,咬咬牙,拔了出来,还好隔着皮甲,只没入半个箭头。
身后一声惊呼,她回头瞪了一眼,羽箭被折成两半,摔在苏沁身上:“叫你走就走,要不是你回来我早溜之大吉了。”
苏沁赶忙从怀里掏帕子,又手忙脚乱不敢碰她伤口:“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你来干嘛?当活靶子?”看他完全不顶事,手哆哆嗦嗦的,徐不让自己忍痛脱掉皮甲,抢过帕子,塞到伤口处压着,“那早知道刚才我就让开了。”
苏沁慌慌张张,眼里全是担心,可她吃了痛,满肚子火,转头上了马:“赶紧送你回去完事,要死要活别在我面前。”
一路上他不再说话,暮霭很听话,简单的示意就知道她心思,一车一马除了脚步声和车轮声再无别的响动。
看到城门口徐不让就想转头,车帘却被掀开:“至少处理了伤口再走吧,你军中条件总是简陋了些。”
想想如果她现在一身血回去,大概都以为有什么敌袭。
曹元搬救兵应该直接去宏福庙,现在想拦或是拦不住,不过也好,人多些总是有备无患。
思及此,她重调转马头,朝着南安城走。
马车却停了下来。
“上来吧,你这样……”
她也不是一定要招摇过市,被人打了一顿这点伤没什么好现的,便从善如流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