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走后,人们也不避讳了,开始谈论刚才的情形。
“不是!徐不让虽然离谱,但她不是那种人!”夏婉儿辩解道。
“哦,我记得你也是仰慕世子殿下的吧,那还不跟紧点,也好在世子殿下面前多现两面,说不定能正眼看你一眼呢。”女子的笑声如同银铃,在夏婉儿的耳朵里却是如此尖利。
“你!你刚才眼睛都看直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她第一次发现这些“朋友”的嘴如此不饶人。
“哪像你啊,不只眼睛直了,怕是舌头也直了。”
她实在被臊得不行,一跺脚跑了。
徐不让带着苏沁来到自己的小院子,点了两个丫鬟在门口守着,防止谁“不小心”闯进来。
苏沁左右打量了一番,肯定道:“倒是精巧。”
这院子虽然位置选得好,夏霖并刘妈宁伯也给弄了不少东西,但左右只是个暂住的,住了半个来月,还来不及自己添置点什么。
“外祖布置的,别扯了,你们兵部怎么回事?”她到了一杯茶递给苏沁。
“我也不是兵部的啊。”他无辜地睁大眼。
徐不让一下被噎住,思路被打断,皱着脸想了半天自己应该说啥。
苏沁看她模样,也不忍心继续逗她:“还记得到南安之前我给你说的么?”
“王后串通国舅王岂之、兵部尚书刘叔柊……”徐不让把声音压到最低,一字一顿重复道。
她忽然想到来时路上见到那一幕:“我们之前去打秋风时见到一队胡人在江边和南岸派出来的人密谋什么……可惜没有证据。”
“有证据就能扳倒他们了么,还不是可以尽数推给王道然。”
“王道然可是她舅舅。”徐不让几乎是嘶着嗓子说。
“他手握重兵,只要朝中根基不倒,自然也不会倒,所以要想扳倒他们,只能从源头找机会,而且必须一击致命。”
徐不让满面恍然:“竟是,没办法么。”
“谁说的。”苏沁倾身过来,温和地看着她的眼:“这事你不用管,好好练兵就行,只是空饷的事,怕解决不了。她一脉自是因利而聚,刘叔柊下了,还会有赵钱孙李王,只有王后,才是那棵树倒猢狲散的大树。”
她默然半晌,苏沁以为她还在愁军需的事,安慰道:“晚些我让人用你的名义安排些补给就好。”
“不需要。”她抬头,眼里隐隐狠光:“不发我还不会抢么。”
苏沁吓了一跳:“虽然西南那边的贡品都要从望京那边走,但是那些可抢不得。”
“想哪去了。”徐不让抬手,弹了他脑门一下,“打打土匪,打打牙祭。”
院门口忽然传来丫鬟的声音:“表小姐,这可进去不得!”
“家里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进的!”
转头,夏婉儿又是红着脸站在门口,刚才她弹苏沁脑门好像被看到了。
“哎呀。”徐不让叹。
“哎呀呀。”苏沁捂着脑门应和。
“不准呀。”她走到门口:“怎么,婉儿妹妹找我何事。”
夏婉儿一双眼睛往里钻,嘴上还不饶人:“我看错你了,刚才还为你辩解!你怎么能对世子殿下如此,孟浪的!”
徐不让觉得她再说两句自己就能荣享登徒子的称号了,只得打断她:“好好好,我错了,我孟浪,你找我什么事。”
她本来是被气出来的,后来左思右想不对,就来寻徐不让了,谁知就看到刚才那一幕。
“我,我来监督你!不能让你再丢夏家的脸面了。”
他两本来也算谈完了,便没什么需要避着夏婉儿的,于是徐不让当真给苏沁介绍起各处。
“这宅子我也是上个月第一次来。”她走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