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呼呼的,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半天,等下人来报有人来找他才一拍脑门醒悟过来。
都说老还小,对着年轻人还好,对着和自己一样年岁的老骨头,夏霖的嘴是越发不饶人了。
“你们去吧,晚饭回来吃么?”送徐不让到门口,夏霖不太好意思地问。
他们一天到晚在外面跑,虽然是住在夏府,但陪夏霖的时间实在是少。
徐不让应该也是想到这,扶着夏霖的胳膊笑着说:“回,老在外面吃,也对不起常叔。”
常遇才是夏府的老厨子,跟着夏霖多少年了。
夏霖假装生气地吹着胡子:“你就惦记着你常叔那一口,小馋猫。”
“那可不是,我常叔的手艺,比宫里的厨子也不逊色。”
夏霖知是她装傻,点了点她鼻子:“被他听去,不知又要吹多久。”
祖孙两说着,远远看见恒通进了二门。
他紧走两步,拱手问安。
“去吧,早些回来。”
夏霖打发了徐不让,才敛了表情扶恒通起来。
恰好她看到徐当仁在走廊上正要走过来,便快步跑过去,抓着徐当仁的胳膊把他拖走。
“干嘛那么急匆匆的,霓裳说不知道你跑哪去了。”
两个人很少有隔夜的气,他闷了几天不管是想通了还是假装无事了,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状元郎,也不知大早上来找外祖干嘛。”两人一路回了自己的小院。卫泉已经走了,只剩谢霓裳一个人费力地拿着徐不让的刀观察,看到两人回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刀。
“小心着点,没得闪了你的手腕。”徐当仁嗤笑道。
“我很小心的,没有碰坏……”她不理嘲笑,看着徐不让。
“坏了事小,伤到你事大。”徐不让拿起刀,抽刀出鞘,仔细看着刀身:“好像也快得换了。”
那刀上已经有一个很明显的豁口。
“换?这不是你本命兵器吗?”谢霓裳惊异的看着她。
“什么本命兵器,你话本看多了吧。”徐当仁拿出自己的刀,制式稍小,但看着崭新:“不行先用这把。”
“我还以为……”谢霓裳噘着嘴喏喏。
“行伍的兵器砍人杀敌,风吹日晒的,就算好好保养也用不了多久。”徐不让指着自己刀刃上的卷边和豁口:“砍到对方兵刃上或者骨头里就会有这样的损伤,加上血和水都会侵蚀刀身,闲时倒是还好,征战连连的话,两三个月换一把都有。”
谢霓裳看着刀镡和刀身连接处的不明黑色部分,哆嗦了一下:“那为什么当仁哥的刀那么新?”
“因为我不用刀,只是佩刀做急用。”徐当仁无所谓地耸耸肩。
“当仁可是被叫做银枪小霸王呢。”徐不让好像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嘴角止不住颤抖。
“笑个屁,再扯过去直接吃午饭了。”徐当仁一巴掌拍她脑袋上,转身领头走出院子。
谢霓裳不明所以,徐不让吩咐丫鬟把两个人的兵器收了,带着她追上去,压低声音说:“之前有人带他喝花酒,他以为是什么花酿的酒,跟着去又被吓跑了,不过带他去的人后来被罚了。”
大尧富贵人家一般在家里男子十三四岁就安排侍寝丫鬟了,徐家没这习惯,徐当仁还是个纯情少年,乍一接触成年人的声色犬马立时露怯。
虽然徐不让觉得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可他本人很在意。
两姐妹在后面窸窸窣窣地窃笑,徐当仁面上越烧越红,又不好意思自己点破,只得顶着张猴子屁股脸出了门。
迫于刘妈说教,徐不让本来想骑马的,现只能坐在马车里,一路撩着帘子往外看,谢霓裳也一路给她介绍。
经过一座楼时,徐不让好像想到了什么,把马车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