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在明月学院,这家伙还是个公认的废柴,若非自己无意间得知他的超阶资质,恐怕也会有同样的看法吧。
尽管他是超阶资质,可当初他是那么的弱小,自己一根小指头都能戳死他,这才过去多少时间,他就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
修为都快赶上我了,关键是在其他各项领域方面竟然也有这么深的造诣,要知道尹施也好,王书扬也罢,还有黑白子,都是各自领域的王者,随便哪一门得到他们的认可,就已经足以闻名于世了,没想到竟然每一门都将他们折服?
这人是妖孽么?
她此时对祖安空前的有信心,暗暗传音道:“阿祖,把他赢下来,这样等会儿去老师那里给你求个名分会方便许多。”
“名分……”祖安一脸古怪,大姐你对我未免过度自信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赢。
这时谢秀将那一钵黑子摆到祖安旁边,将白子摆在了师父手旁。
黑白子眉头微皱,要知道围棋中黑子先走,所以一般是新手或者棋力较弱的一方才执黑。
他担心这样会冒犯到祖安。
不过如果自己执黑,以他棋圣的名头,又实在拉不下脸,一时间纠结不已。
祖安看出了他的窘迫,笑着说道:“阁下乃出了名的棋坛圣手,自然更加年长,自然是我执黑。”
黑白子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祖先生果然豁达,请!”
拿到黑棋,祖安心中笃定大半,他之所以敢和这个棋圣下棋,是因为五子棋有必胜的套路,而必胜的前提就是要求先手。
他从容不迫地将棋子下到棋盘中间的天元处。
黑白子脸色微变,因为一般来说围棋边和角比较好拿,一开始下天元处作用不大,实在有些浪费。
所以一般起手天元,更多的是一种让手礼,对方下在这里是有故意想让的意思么?
要知道高手相争,本来胜负就在一线之间,他竟然敢一开始让我,莫非是觉得棋艺要远超于我?
想到这里,端坐在对面的祖安的身形在他眼中变得越发高深莫测起来。
这下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急忙坐直了身体,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起来。
五子棋他之前下过,自然知道哪些位置需要提前防守,同时还要化防守为进攻,不然会被对方弄得疲于奔命。
两人落子如飞,一开始黑白子神态还算轻松正常,不过渐渐地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一旁的姜罗敷脸上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哪怕她并不擅长此道也看得出来祖安如今占据了上风。
不知道为何,知道祖安即将获胜,她比自己赢一场都要高兴。
另一边的谢秀就差没有敲锣打鼓来庆祝了。
黑白子老贼,你也有今天!
这些日子虐我虐得爽吧,结果今天被一个年轻后生给虐了,我看你以后还如何嚣张。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敢想想而已,表面上反而露出了一脸沉痛之色,生怕师父迁怒到自己身上。
同时他偷偷看了几眼祖安,心想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姐姐看男人的眼光的确比我要好些……
呸呸呸,我这双慧眼是看女人的,哪需要看什么男人。
比如对面的姜校长就不错,这双大长腿……
他忽然感受到一股杀气,急忙抬头一看,发现姜罗敷脸色不善地盯着自己,急忙心虚地移开目光。
不是愤愤不平地想着,为什么人家祖安看你不瞪他呢,祖安看得,我就看不得?
祖安还有楚大小姐,还有裴家小姐,还有我姐呢……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最后心中越发笃定自己以后还是去找那些小家碧玉好一些,那些女子性格温柔,善解人意,这些母老虎都让祖安去受罪吧。
姜罗敷瞪了他一眼过后,对黑白子说道:“五师兄,你到底走不走啊,这一步未免也太慢了,太阳都快下山了。”
黑白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无奈地将棋子放下,投子认输:“我输了。”
祖安松了一口气,棋圣果然是棋圣,自己都已经知道必胜走法了,结果中途好几次差点被对方的神之一手弄得翻车,到最后精神高度紧张,不敢有一丁点的失误,否则的话如今赢的就是对方了。
黑白子怔怔地看着他:“阁下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棋力,关键是一开始还下了一手相让,真是让我不服老不行啊。”
祖安老脸一热,其实先手明明是占了便宜,只不过对方陷入了围棋的思维以为自己是下了让手礼:“前辈客气了,其实胜负就在一线之间,中途我好几次都差点输了。”
黑白子哈哈笑了起来:“年纪轻轻却不骄不躁,不错不错,八师妹,你眼光确实不错。”
姜罗敷有些牙痒痒:“别乱说,他就是我一普通朋友。”
这些糟老头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个个都乱点鸳鸯谱。
“普通朋友?”黑白子似笑非笑,我信你个鬼,这女人坏得很,平日里见她和哪个男人亲近过?更别说还亲自带着他来学院后山了。
当我们眼瞎啊!
姜罗敷受不了他这种诡异的目光,直接一把拉住祖安:“阿祖我们走,别理这糟老头子了。”
说完便拉着他匆匆离开,祖安只好歉意地对黑白子拱了拱手:“前辈后会有期。”
因为下棋赢了黑白子,他刚刚在周围布下的棋局限制自动消失了。
“后会有期,不过你这声前辈我可不敢当啊。”望着两人离去的声音,黑白子忍不住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