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一间充斥着血腥味的昏暗的房间里。
这间屋子只有一面墙上有一扇方型的小窗户,太阳光从外面只能透进来一点,在地上以对比鲜明的明暗切出一块儿方方正正的图形。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都昏暗无比,只依稀能借着一点微光看见房子里的地上趴着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人才动了一下,她微微抬了下头,黑色的长发下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正是蒋如沫。
她奄奄一息地趴在那里,嘴角蜿蜒着血迹,在苍白的脸上看起来尤其瘆人,从脖颈开始,直到脚踝,身上全部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伤痕,有的皮开肉绽,有的已经隐隐可以看见埋在皮下的骨头。
那些伤痕就那样敞着,血迹不断从伤口中涌出,滴落到地上,混杂着灰尘往一个方向流去,很快就聚成了一条不断的血河。
蒋如沫轻轻挣了一下,身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哼了一声,浑身已经痛到开始打颤。
这么痛,她一会儿会痛到昏迷的吧,不知道那一帮人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里,希望他们真的聪明一点,要不然,她可能真的就痛死在这里了。
蒋如沫胡思乱想着,咬牙忍过一阵又一阵剧痛,只觉得自己眼前已经开始冒金星了。
“吱呀~”
寂静的空间里突兀地传来了一声动静,伴随着这个声音,昏暗的屋子里慢慢亮了起来。
扑鼻的血腥味让娑罗蹙了下眉,她站在门口,低头看着屋中趴在地上的蒋如沫,眼中竟隐隐有一丝不忍。
往日都是明争暗斗的两个人,此时站在一明一暗的两个地方,仿佛突然就割裂成了两个世界。
地上的蒋如沫连呼吸都很微弱,娑罗借着光,看见她身上的伤势,眉间不由更蹙紧了一些。
她从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蒋如沫,以往的她是高傲的,似一只误落人间的凤凰,高扬着头颅,可是此刻的她却好像只剩了一丝火星的微弱烛火,只需要一缕风,就能让她彻底熄灭。
过去她看她时,眼中总带着嫉妒和不忿,而此刻只闪烁着同情和怜悯的微光。
“你还好吗?”她问。
蒋如沫连抬头看她的力气都没有了,跌在地上的手指只微微抬了一下,算是回答。
事实上,她现在不止没有力气抬头,连抬起手掌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微微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娑罗抿了抿唇,周围没人,她朝屋里走了一步,蹲下来靠近蒋如沫,放低声音道:“他们没有人到,我给你带了止痛药,你吃点吧。”
蒋如沫一怔,眼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此刻,竟是这个她觉得完全不会来关心她的人,给她带了止痛药。
她撑起身体看了她一眼,和她手里的止疼片,眸光微微闪了闪。
片刻后,她嘴角扯了个笑,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道:“算了吧,这东西吃了……咳咳……我怕演不出来真情实感,到时候咳……瞒不过宁季维可就糟糕了。”
说完,她就再支撑不住,重新趴回了地上,忍着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疼痛。
娑罗看着她疼的又白了一层的脸色,蹙着眉摇了摇头:“我不懂,你这次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自己整的这么惨,只是演场戏而已,至于快要把自己搭进去吗?
“呵呵~不懂什么?”蒋如沫嘴角又有新的血迹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