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斯。阎没吭声,眼神盯着一个地方半天没动,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娑罗眼珠转了转,没再提这个问题,起身坐到了尤金斯。阎的旁边,轻轻挽上他的胳膊。
“阎,咱们在这里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出去呀?”
“怎么,嫌闷了?”尤金斯。阎瞥了她一眼,淡声道。
“有一点点。”
娑罗帮他空了的酒杯里又倒了半杯红酒,模仿着塔利琳娜的语气说话。
这么长时间,她大概能摸准自己在他面前该是什么样子了,有时候她可以有一点点自己的想法和行为,但是很多时候,她必须要完全成为塔利琳娜。
尤金斯。阎笑了笑,轻挑了一下她的下巴道:“那明天放你出门吧。”
“真的?”娑罗眼睛顿时亮了亮,声音都提高了几度,高兴道,“太好了,去哪里?”
“学校。”尤金斯。阎淡淡吐出两个字。
娑罗一怔:“学校?是……赵顼之前去的那里……”
“不错。”尤金斯。阎点头,转头看着她,晃着酒杯似笑非笑道,“你见过了莫厥,见过了哈木,可还没见过自己的女儿吧。”
女儿……
纱织。
塔利琳娜的一切事情她都知道,关于纱织的她自然也清楚。
纱织以前是什么样的,现在是什么样的,她再清楚不过了,还有她周围的那些伙伴。
娑罗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犹豫了一下,迟疑道:“可是……”
那几个孩子可不是普通人家的熊孩子,看赵顼的下场就知道了。
她这样直接找到学校去,真能有好果子吃吗?
“行了,准备一下,明天去见女儿可不能熬夜,不然会不美的。”
尤金斯。阎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显不愿再多聊的意思。
一旦他做了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没有置喙的权利,只有听话的服从。
娑罗看了眼他的神色,即使内心担忧,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起身退下去。
正在这时,客厅的门轻响了一下,晚归的蒋如沫推门进来,正低头换鞋。
娑罗也没有和她争斗的心思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蒋如沫放好包包,随手顺了一下头发朝尤金斯。阎身边走过去,指了指刚离开的娑罗问:“她怎么了?”
平时她可不像今天这样,不噎她几句告她一状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没事,事情办妥了吗?”尤金斯。阎微抿了口红酒,看了她一眼沉声问。
蒋如沫愣了一下,眼神闪了闪,停顿了片刻犹豫着道:“一半吧。”
“一半?”闻言,尤金斯。阎顿时眯起了眼睛,手中的红酒杯停止了晃动,酒液却还依着惯性朝杯壁撞上去,他微微捏紧了酒杯,周身骤然泛起一层冷意,“什么意思?”
蒋如沫凛了凛,即使对面的人声音没有变化,甚至还更低沉喑哑了一些,但是她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