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徐慧看见付作安也在,心下更虚了三分,颤抖着不敢看他。
宁富邦看见她这个样子,咬了咬牙道:“尸检就尸检,立刻尸检!”
“不,不行!”
一听宁富邦做了最后的决定,徐慧立刻大喊道:“不能尸检!”
宁季维冷眼看着她,“为什么不能?你不是说我们冤枉你了吗?尸检刚好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不是吗?”
“我,我……”徐慧浑身颤抖,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气的,她咬牙道:“这,这是老太太要求的。老太太生前最为讲究,专门跟我说过她死后一定要入土为安,决不能毁坏肉身。”
宁季维冷笑一声,“奶奶说的?现在你说什么都可以了,反正奶奶又不能反驳你。”
“我没有胡说。”徐慧梗着脖子道:“这就是老太太的意思,反正就是不能尸检,绝对不能!”
宁季维道:“那我还说奶奶跟我说过,一定要让她清清白白不留遗憾的走呢,现在她死亡原因没有查清楚就不算清白,当然要尸检才行。”
徐慧又是一噎,瞪了眼宁季维,转头咬唇看着宁富邦道:“宁富邦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老太太死后不得安宁吗?”
宁富邦气的浑身发抖,看指着她道:“我就是为了母亲死后安宁,才决定尸检的。”
“你……”
徐慧气的大喊道:“你还是不是人?老太太的遗愿你不顾,老婆儿子你也不顾,就这样帮着一个野种吗?”
“野种”这两个字说出,成功的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在了那里。
硕大的房间里安静如默,每个人都处在被这两个字震惊的情绪中,连脸上的表情都忘记了控制。
即使是李甫,这时也是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呆呆的望着宁季维,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宁季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都一直是看着地面的方向没有改变过,是以也没有人看见他眼中的暴风涌动。
短暂的错愕之后,打破这股安静的不是别人,正是宁富邦。
他选择的方式也十分简单粗暴,直接顺手拎起了身边的椅子就朝徐慧咋了过去,怒骂道:“贱人!你脑子坏了是不是?胡说些什么?”
“啊!”
徐慧被他砸的后背生疼,痛呼着就倒在了地上。看着对她下手毫不留情的宁富邦,徐慧又嫉又恨道:“你打啊,有种你打死我好了!为了别的女人,为了个野种,你对自己的亲老婆倒是下得去狠手!”
“你疯了吗?”
宁富邦没想到她还敢继续说,拿着椅子疯狂的砸向她,“你个疯子,你个丧心病狂的毒妇,我打死你!叫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
“呵呵,哈哈哈哈!”
徐慧听着他的谩骂,忍受着身上传来的痛楚,却是笑了起来。
她先是冷笑,继而大笑道:“我是在胡说吗?宁富邦,你以为我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他宁季维是个野种吗?你以为你可以永远隐瞒住这个秘密吗?做梦!”
“闭嘴!”宁富邦嘶吼道:“我让你闭嘴你听到没有!”
“我偏不!”徐慧阴毒的笑道。
“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宁富邦拎着椅子还要接着打,胳膊却被宁季维拦了下来。
被宁季维这么一拉,宁富邦整个人一僵,继而转头又愧疚又心虚的看了眼宁季维道:“季维,你别听她……”
“让她说。”
宁季维盯着徐慧道:“你想说什么,说吧。”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徐慧冷呵呵一笑,指着宁季维道:“你,宁季维,根本就不是宁家的种,而是你的好父亲宁富邦的第三者在外面偷人时生下来的野种!听清楚了吗?你就是个野种!”
“住口!”
听她提到故人的名字,宁富邦如同被牵扯动了内心的某跟神经一样,咬牙一脚就朝她踹了过去,厉声道:“住口!付湘从来就不是什么第三者,你不要在这里污蔑她!”
“哈哈哈哈!”
被他这么一踹一骂,徐慧愣了下继而笑的更加放肆,“是呀,这么多年我都忘记了,那个女人叫付湘,她不是第三者,只不过是你宁富邦心头的朱砂痣和白月光罢了。”
顿了下,徐慧望着宁富邦,癫狂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现了悲凉,“那我呢?和你的朱砂痣相比,我怕是连墙上那蚊子血都不如吧。我和你夫妻几十年,替你生下儿子,换来的是什么?就是眼睁睁看着你把别的女人奉为女神,把别人的孩子接回来,细心抚养,然后一点点的肆意践踏我的亲儿子吗?”
徐慧冷笑着站了起来,指着外面宁老太太的棺材道:“你们不是想知道真相吗?不用你们尸检,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
扫了眼周围众人,徐慧嘴角扯出个阴狠的笑容,盯着宁富邦道:“不错,我是用了一些手段让那老婆子犯病,但那也是她活该。谁让她也和你一样,只知道偏袒宁季维这个野种,却对自己的亲孙子视而不见。不光是那死老太婆,连屋子里躺的那个糟老头也是一样,如果不是时间不够,他也活不了!”
“你,你果真是疯了……”宁富邦看着一脸疯狂的徐慧,喃喃道。
“哈哈,我疯了?”徐慧指着自己道:“宁富邦,如果你是我,这么几十年下来你也会疯的,每天都要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儿子在一个野种的欺压下受委屈,是个娘都会疯。”
“你,你……”宁富邦目光复杂的看着徐慧,听着她的控诉,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由心底漫出一股深切的悲哀。
徐慧指着宁富邦大笑道:“逼疯我的人就是你们所有人,你们宁家所有的人,都欠我们母子的,你们都活该却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