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知道自己要做开颅手术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稍有不慎,可能真的就要成为植物人了。
但医生再三跟桑洛做心理建设,告诉她这个手术的风险不大,成功几率在百分之八十左右。
先前没做是因为她身上有别的伤,一起做的话担心她的身体承受不住。
而且不把血块拿掉的话,就有可能成为一个定时炸弹。
要是哪天血块压迫到神经的话,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桑洛最终还是同意做手术。
做手术的前提是,桑洛要把头发给剃光。
桑洛这一头秀发,没少在上面花钱,剃光,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窒息。
但是第二天,桑洛见贺铭川来的时候,鲜少地穿了休闲装,头上还戴了一顶棒球帽。
桑洛瞧着贺铭川这个样子,问他:“你今天去运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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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长得帅的人就算不穿西装,依旧是衣冠楚楚的。
贺铭川倒是没说什么,进来就直接将棒球帽摘了下来。
看到贺铭川光溜溜的脑袋时,桑洛当时就愣住了,一脸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愣了几秒钟之后,才问:“你的头发呢?”
贺铭川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回她:“剃了。”
因为桑洛不想光头,觉得丑,所以贺铭川就把自己的头发也给剃了,陪着她一起。
贺铭川还拿了剪刀和剃头的工具,装在袋子里面。
他跟桑洛说:“你不是觉得光头不好看吗?我也没头发了,谁也别笑话谁。”
在贺铭川来之前,桑洛还在因为自己要剃光头而忧伤,但是贺铭川先给他自己剃了个光头,让桑洛觉得剪头发也不是一件那么让人窒息的事情。
“小贺总……”桑洛声音软软的,一双清纯的眸子湿漉漉地看着贺铭川。
“感动了?”贺铭川说这话的时候,尾音扬起,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肯定是有一点点感动的呀。
重点根本就不是头发,而是贺铭川的这个行为。
她笑了出来,说道:“就是觉得小贺总这个样子,更禁欲了怎么办?”
桑洛形容了一下那个画面,清规戒律不苟言笑的修行之人,心里头却牵挂着红尘俗事。
她描绘得形象生动,贺铭川喉结上下翻滚着,说:“那你就是那只狐狸。”
让他破戒的那只狐狸。
“那是大师你心里本来就不干净。”桑洛指着贺铭川的心,“装的,都是有颜色的。”
贺铭川捉住了桑洛纤细的手,摁在胸口上,“那也是被你扰乱的,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这个人,着实恶劣。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那个眼神,深深地凝视着桑洛,传递给桑洛一些只有他们两知道的信息。
传说中的那种,一个眼神就能开车的人。
桑洛抽回了手,连忙转移话题,“剪头发剪头发,你烦死了。”
贺铭川这下是不依不饶了,问她:“我怎么烦了,嗯?”
原本,不管谁跟桑洛怎么开玩笑,她都能游刃有余,甚至还能反将一军,也不知道是不是贺铭川技艺高深,桑洛多少觉得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