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跑出东宫的宫人,就觉外面情况十分不对劲,还不等追出去多远呢,见势不对又忙不迭地跑回来,喘着粗气道:“皇上寝、寝宫那边,有打斗!好多,好多的禁卫军在围攻皇上的寝宫!”
殷容吓得一下跌坐在床榻上,不可置信道:“你说禁卫军围攻父皇寝宫?”
太监满目惊惶地点点头。
这是要造反吗?
***
皇帝寝宫这边,房门被冲破,护在皇帝跟前的侍卫一个一个地倒在血泊中。
后来,眼看着禁卫军的刀剑便迫不及待地要刺向皇帝,离他身躯不过咫尺,突然一道凌厉的破空声传来,那锋利的棱角直直划破长夜!
皇帝瞠了瞠眼,看着行刺他最前面的禁卫军被一杆长枪猛地贯穿!
紧随着马蹄声踏伐而至。
明雁君的声音迫然响起:“寿王已被擒,参与其中的禁军十三将听着,尔等家小已被全部扣押,现在退一步可保一家老小之性命,再往前一步则是满门抄斩之谋逆罪!”
话音儿一落,明雁君策马从侧面猛地冲过来,撞翻了一队禁卫军,终于拦截在皇帝的宫门前。
她伸手从那名被她贯穿的禁卫军伸手拔出自己的长枪,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禁卫军首领张廉咬咬牙关,喝道:“王爷若是被擒,又岂会以焰火为号!切勿听此妇人之言!”
若是起事的主谋都已经落网,那他们这些人浴血奋战,又有什么意义?
跟随着张廉的禁卫军将领分明迟疑了。不管寿王有没有被擒,他们的妻儿老小若真被控制了,谁还能不顾一切地奋勇向前?
明雁君高声吼道:“是不是真的,很快便会见分晓。为将者,守家国,而不是趁虚而入,让这皇城再血流成河!”
皇帝极力缓了缓心神,道:“今日退者,朕可既往不咎,留其全家性命,寿王谋反一案,绝不牵连。”
禁卫军中有一部分人生了退意,一部分人仍在犹疑。
这次起事来得突然,有很多准备都没有做充分。比如自己的妻儿老小,都没来得及安顿妥善,以至于落入了对方手中。
张廉提剑便朝明雁君的马砍去。
明雁君利落地翻身下马,扬枪回击。
可这张廉做了禁卫军统领多年,功夫了得,明雁君落于下风。
后来,远处的浓浓夜色中,忽然想起一声孩童稚嫩的呼唤:“爹——”
张廉一滞,飞快地回头去,依稀看见远处有一道孩子的身影,与此同时明雁君立马利落反击。
张廉心神大乱,最终被明雁君逼得步步后退,最终手里的刀剑被长枪挑落,明雁君挥手间,那凛冽的枪头死死抵住了张廉的脖子。
天亮时,朝阳升起。
群臣往宫里走动,宫人们乱成一团。
皇帝的寝宫里里外外,横尸一地,血泊成片。
皇帝的龙袍上,亦是血迹斑驳。他脸色苍白憔悴,像个蹒跚老头。
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也会经历一场宫变。
这场宫变最终有惊无险。
皇帝受了些外伤,太医们正紧张地在殿里包扎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