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得不重新审视打量起孟楣。后道:“你比哀家想象中的还要有野心。”
孟楣道:“臣妾需要倚势,七殿下也需要助力,如若太后肯施以援手,将来七殿下荣登大位以后,必定以太后及谢家为尊。”
孟楣很清楚,接下来诸位皇子们之间,怕是要有一番争夺。她一点也不担心殷容的优势,可她担心外力的阻挠。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谢家拥护别的皇子,全力阻挠殷容争储的话,那将是这条路上最大的阻力。
可如果谢家相助,与徐家一起合力推殷容上位,那么这件事还有什么悬念呢?殷容势必会更加的如鱼得水。
太后颇有两分震惊地看着孟楣,道:“殷容已有徐家支撑,徐首辅怕是容不得谢家再染指,你是以什么样的自信到哀家面前来跟哀家说这番话的?”
孟楣回道:“徐家容不得,不等同于七殿下容不得。臣妾虽不懂得国家大事,可这府宅后院之中,尚且讲究个妻妾平衡,那为君者面对朝堂,不应该也是如此吗?”
太后沉吟道:“这是殷容的意思?”
如若是,那她不得不承认,殷容的胸襟和眼界更胜从前。
孟楣却道:“这是臣妾的意思,但臣妾有信心说服七殿下。”
她极善于周旋,并且明白一个道理,当前形势,只有徐家和谢家两头都占好,对殷容来讲才是一件好事。
太后道:“兔死狗烹的事,哀家见得多了。你的意思不是他的意思,你现在能替他做主,将来可不能。你觉得哀家会把筹码押在一个不确定的人身上吗?”
孟楣道:“臣妾不是在替他做主,臣妾是在替自己做主。倘若臣妾与谢家息息相关,能让太后放心吗?”
停顿了一下,她又道:“臣妾也需要一个娘家。假如谢家成为臣妾的娘家呢?”
太后不由神情一肃。
这样一来,这便会成为一个两赢的局面;将来孟楣若高升,谢家就会得利。可如果有人想对谢家不利,那她孟楣也会跟着被拖下水,如此双方休戚相关,只能相扶相持,不能对对方落井下石。
太后道:“你是个聪明人。”
孟楣道恭敬道:“太后过奖了。”
她要把殷容往上推,同时也不得不为自己筹谋打算。她不可能仅凭着殷容的信任和宠爱过一生,那些都是脆弱易碎、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然等将来事成,她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女人,谁都能随随便便找个借口将她除掉。
所以她必须要找到自己的靠山,扶植自己的势力。
这个想法在她脑海里酝酿了很久,直至这次皇后薨逝才终于被她抓住了机会。
她确实没想到,皇后会被牵涉进皇子的死当中,也算她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连老天爷都在助她。
最终,太后摆摆手,道:“你退下吧,哀家乏了。此事稍后自有人联系你。”
从太后宫里出来,孟楣深吁一口气。手心里全是汗。
孟楣走后,太后与身边的嬷嬷道:“你都听见了,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吧。让谢鸿博收个义女或是义孙女,并无坏处。”
论起谢鸿博的嫡孙女,也比孟楣小不了几岁。
太后不禁想,若是谢家的女儿,都有那样的野心和胆子,谢家的情况也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随后,又有人到佛堂这边来,向嬷嬷细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