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孟娬在外面跟鸡兄鸡姐们聊天的声音及时传来:“以前我也养过一只野鸡,本想把她炖了吃了的,只不过后来养着养着舍不得吃了,她还会下蛋呢。只可惜后来,家里的房子被烧了,她也跟着在大火里烧成了黑炭,没炖她真是可惜了。
“你们几个,都是贪吃惹的祸,不贪吃能栽到我手上吗?眼下你们还能成双成对,彼此就好好珍惜吧。”
崇仪总觉得,王妃像是在跟鸡聊天,又不完全是。
她从崇咸怀中出来,认真地看着他。透过铁盔的眼洞,崇咸也正看着她。
崇仪心想,有一点王妃是说对了,是应该彼此好好珍惜的。
她犹还记得,自那天晚上她亲耳听他说喜欢以后,她心里便怀揣着莫名的窃喜,想要亲近他、跟着他,却又总是言不由衷。
历经重重磨难以后,万幸的是,还好他仍还在。
崇仪眼神下移到他的嘴唇和下巴处,这头盔虽严实,但将他口唇的地方留出来了,不影响他服药进食。
自他醒来以后,仍不能大幅度动作,不过诸如洁牙漱口之类的一些细微的日常琐事还能自己完成。
他身上长久用药,有股浓郁的药味。崇仪越靠近他,越能闻得到。
但她还是一点点靠过来,试探着在他唇上亲了亲。
她看见崇咸嘴角微抿,便又亲了亲。
崇咸噙住了她的唇,怕头盔刮伤她,不敢太用力,便只轻轻地辗转亲吻她。
她尝到他口里苦涩的药味,但除了药味,其他的一切都是他独有的。
半夜里,崇咸醒来,尽量轻轻地起身,扯着伤口虽然有些痛觉,但休养了这么多日已经好多了,自己缓慢地走几步不是问题。
只不过还是把崇仪朝醒了。
崇仪睁开眼迷糊地看见崇仪正往屋外走,当即鲤鱼打挺坐起来,边揉眼睛边问:“你上哪儿去?”
崇咸写道:你睡你的,我出去走走。
“不行。”崇仪斩钉截铁地拒绝。
崇咸:走几步就回来。
崇仪下床就去把他捞回来。
崇咸深出了一口气,不得不心累地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我去如厕。
崇仪的反应很稀疏平常,道:“哦,那我扶你去。”
崇咸刚醒来那会儿,一天被崇仪灌好几次粥,他也得解决如厕这个问题。
只不过他太过虚弱,不能自己从房间里出去,也是崇仪扶着他去如厕的地方。
崇仪在照料他这件事上,十分的尽职尽责,一直把他扶进了厕房,要不是崇咸阻止,她可能还要体贴地替他解裤带。
当时她一有这个苗头,崇咸便吸了吸气,阻止她:我自己来。
崇仪:“哦。”
崇咸解到一半,觉得不对劲,他抬头一看,见崇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呢。
崇仪见他一停,便催促道:“快点啊,你不是急么。”
大男人如厕,让一个女人在旁看着,崇咸只觉得胸口好像有口淤血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