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前后发生的刺杀事件与戴头盔事件仔细一想本身就是矛盾的,或许连谢鸿博自己也有点想不通。只不过他试图将矛头的重点指向殷武王,希望皇帝疑心病一犯,忽略掉这一点点矛盾的地方,对殷武王一猜忌,便做出发落决定。
只是皇帝甫一听,便听出了蹊跷之处,故而一直不置可否。
谢鸿博道:“如若不是殷武王,那殷武王怎么解释第二天还照常上朝,眼下才戴个头盔出来混淆视听的事?又怎么解释无面刺客翻进殷武王府的事?”
殷珩不疾不徐道:“可能是当晚我比较警醒,他并没找到机会下手。还有,谢大人说无面人翻进我王府,那他也翻进过在场不少大臣们的家中,是不是都要说他们与无面刺客脱不了干系?”
铁头大臣们站出来,道:“启禀皇上,臣等以为,单单是看无面人翻进谁家中,不足以证明刺客与之有关系。唯有人赃并获,才能定其窝藏刺客之重罪。”
另有大臣道:“照眼下的情况看,那无面刺客给这么多的人都戴上头盔,显然是想引起混乱,以达到鱼目混珠的目的,如此他混在这么多铁盔人之中,就更加好藏身。”
“对对对,说得有道理。”朝臣们一阵交头接耳。
可这些铁头盔又是打何处来的?
大家议论来讨论去,最终还怀疑除了无面刺客,京城里说不定还隐藏得有他的帮凶同伙。
今日的早朝,让皇帝觉得糟心极了。
整个早上,大家所围绕的话题就只有无面人,一直议到半上午才散了去。
最后朝臣们得出结论,当务之急是必须要想办法打开这个铁头套。
大臣们陆陆续续从朝殿出来,各自的随从正等候在固定的地方。
谢鸿博一出来,便有几个铁头大臣围上来,嘘寒问暖,关心他胳膊上的伤势。
崇孝见着了这一幕,不动声色,安静地在宫门处等候。
殷珩登上马车落座后,崇孝便驾着马车离去。路上他沉声道:“之前属下说伤过那幕后之人的胳膊,今日就见谢大人的手臂伤了。实在是太巧合了。”
殷珩道:“真若是同一人,他受伤之事只怕遮掩还来不及,又怎会使满朝文武皆知。”
“王爷说得是。”
谢鸿博能当着殷珩的面露出手臂上的伤,只能说明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道伤意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殷珩又淡淡吩咐道:“这几天,朝中大臣都会帮着一起寻找打开头盔的办法,你看着时机合适,就把线索抛出去。”
“是。”
这幕后之人就在朝中,想必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如果满朝的官员都来寻找打开头盔的办法,要么他自己主动把那法子交出来,要么等这些朝中大臣们费心去挖掘,说不定还能挖掘到一些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事发酵了两天,便有朝中大臣旁敲侧击地打听出一些更加详细的讯息。
无面是一个江湖上的杀手组织,每人出行任务时都会头戴铁盔,并且据说铁盔里藏有毒药,若是任务失败以后,有人试图弄开铁盔,毒药立马就会发作,以毁去杀手的真面目。
此消息一出,那些被套上头盔的大臣们无不人人自危。一些人正准备想办法用蛮力弄开头盔呢,一听闻这头盔里居然还有剧毒,吓得立刻不敢轻举妄动了。
如此还是老老实实地找到和平打开头盔的办法比较稳妥。
他们不仅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还得要保护好自己的头套,白天晚上轻起轻放,避免磕着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