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地把嘴里的肉咽下,又道:“以后我再也看不见他们,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秋珂伸手摸摸他的头。
秋珂道:“既然答应了爹娘要好好活,以后就是个男子汉,得好好活。”
“我知道,我知道,”小孩儿用力地点头,哽咽着,把手里的鸡腿啃得精光,两天没吃东西了,他把鸡骨头也吸了两遍,而后坚定地说道,“我要活着。”
要活着。多么简单而又有重量的愿望。
秋珂陪着他坐了许久,等他平静下来。
小孩儿回头看向秋珂,道:“大哥哥,谢谢你。”
***
崇咸进院里来时,大步匆匆的,直接进了书房。
他神情看起来颇为凝重,向殷珩禀道:“王爷,属下刚收到消息,崇礼自北疆返回途中一路遭到围堵追杀,恐怕是有人不想让王爷知道过多有关北琅族的事。崇礼寻到北琅族重要的相关人,可是无处可安顿,就一并带了回来。”
殷珩皱了皱眉,不置可否。
崇咸又道:“崇礼快抵京了,又遇袭两次,属下特向王爷禀报一声,这便去城外接应。”
殷珩道:“带回来的人,弄清楚他所知道的事,没必要再留着。”
崇礼把金麟人给带回了京城来,别说受人追杀,便是在京城里走漏了风声,这事儿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现今谢家势弱,皇帝已经日复一日愈加忌惮殷武王府,若是发现殷武王与金麟人扯上干系,那谁也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崇咸也知道,崇礼把人带回来这事做得委实欠妥,不过出行在外,后面又有人追杀,这种情况下不管崇礼前脚把人藏在何处,都有可能被人给后脚找出来做掉。
只是崇咸一时也想不透,如果追杀崇礼的人是王爷的敌人,那么把这件事散步出去不是更加能中伤自家王爷么。如果对方不是王爷的敌人,那又会是谁?
不管如何,崇咸得马上出城去接应,必须处理好那个金麟人,绝不能带回京城里。
崇咸应道:“属下知道。”
说罢他便利索地退了出去。
崇仪听说崇咸要出城去接应崇礼,而崇礼在外面受到了刺客袭击,崇仪二话不说,操起剑就跟着崇咸一并走出院子。
等孟娬给两只吃完了下午茶点,回头发现崇仪不见了,便问烟儿:“崇仪呢?”
烟儿朝着院门口撅了噘嘴,眉飞色舞道:“方才崇咸来过了,她跟着人家出去了呗。”
孟娬和烟儿也是最近才发现崇仪这货可能有情况。
她对崇咸的态度有点儿不一样。准确来说,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
她既不是打心眼儿里嫌弃崇咸,却又努力做出一副很嫌弃他的样子。但有时候崇咸的目光与她的一撞上,就能灭掉她许多嚣张气焰。
出了主院后,崇咸回头看见跟出来的崇仪,冷硬的神色瞬时变得有些温柔,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崇仪撇开头,道:“我才没跟着你,这条路你走得我走不得?”
崇咸问:“那你要到哪儿去?”
崇仪爽快地回答:“去城外接崇礼。”
崇咸默了默,道:“你去接他干什么?”
崇仪道:“大家好歹兄弟一场,只准你去接他就不准我去接他?”
崇咸看着她,片刻若有若无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只是想跟我一起去。”
崇仪被他拆穿,顿时就有点炸毛,道:“谁想跟你一去去!呸,不要脸。”